做暖气用是不大可能,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现在已经顾不上保护现场了呢。”
阿透说。
“也许迫使我们像这样破坏现场也是凶手计划的一环,他可真是聪明。不过案件的谜团已经破解,这也不成其为问题了。”
宿木说。
“对了对了,关于这件事,”可伦坡一边把蜡烛统统塞进自己那件松垮垮的风衣口袋里一边说。“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案件的真相了?”
“好吧。关于在这个魔幻的杀人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
宿木优雅地摊开双手,走到尸体旁边。悬研成员们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盯着他,几乎看入迷了。
“解开谜团的关键,全部都留在这个杀人现场。而关键所在的物品——”
“是我发现的烧过的线头!”
可伦坡举起一只衣袖太长的手。
“没错,”宿木指着他说。“正是可伦坡先生发现的线。虽然烧过之后所剩无几,但我认为之前实际上是一条比较长的线,应该是凶手把它点燃的,打算毁灭证据。从这个方面来考虑,这毫无疑问是非常重要的证物。”
“说到密室里的线,就是用来绑在门锁旋钮上从外面把门锁上的吧?”
耕助偏了偏头说。
“这次应该不是这种用途。大家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很难确定这个密室是否存在钥匙,因此用这种手法上锁并没有意义,想必这根线是别有用途的。”
“别有用途?”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们需要把它跟其他证物组合起来考虑。只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进一步探究一番从烧剩的线上还能推断出什么。”
“还有什么其他的?”
“烧剩的线掉落在现场,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认为是凶手没能将它收走。”
“咦——,是这样吗?”耕助皱起眉头说。“难道不可能只是他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
“凶手试图将其烧毁以毁灭证据,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它遗落在现场。”
“哦,也对。”
“不过准确来说,凶手‘试图毁灭证据却没有全部烧完’,他‘没有发现’这一点,这应该是事实。那么凶手在什么情况下会遭遇这种困境呢?”
“难道是有人指示他这么干的……?”
可伦坡回答。
“原来如此,就是说凶手有共犯吧。的确,如果说共犯是个比较粗心的人,他‘试图毁灭证据却没有全部烧完’,并且自己‘没有发现’,这是有可能的。此外,假如凶手没有向共犯确认现场情况,那么没能收走证据也说得通。然而,既然凶手制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 要是被共犯搞砸了,对于凶手来说这肯定不符合他原本的打算。”
“您的意思是说没有共犯?”
“不,我不能断言有没有共犯,完全有可能会有。但首先,我们要以没有共犯为前提来进行推理。在对所有推理进行过论证之后,假如只能按照有共犯的情况来考虑,到时我们再回到这个思路上来。”
“但是我觉得凶手自己也不可能一时疏忽把想要烧毁的证物留在现场……”
“不,有一个可能,很简单,就是凶手当时不在现场。线烧起来的时候,由于凶手身在别处,所以他既没办法确认,也没办法把它收走。”
“怎么一回事?”阿透抱着胳膊说。“现在格雷就死在这里,要是凶手不在这里,那他要怎么杀她?”
“运用一些手法就有可能实现。这次案件的主题,在密室类型中应该是属于‘远距离杀人’那一类吧。凶手人在别的地方,保证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同时在封闭的房间中杀害格雷小姐。”
“这真的办得到吗?是什么样的手法?”
“那么让我们再检查一下散落在现场的几样证物吧。”
·烧剩的线
·烧剩的纸
·立在体育馆地板上的蜡烛
·充当凶器的蜡烛
·落在尸体周围的球形蜡粒
“在注意到落在尸体周围的蜡粒时,我就接近了杀人手法的核心。大家请看。”
宿木捡起了落在脚下的球体形状的蜡粒。
这个小蜡球直径大概只有几厘米。
“这是……蜡融化之后凝固形成的吧……”
艾勒里蹲在尸体旁边说。
“正是如此。然而一般情况下,从一米左右的高度滴落的蜡会在地板上溅开,形成王冠形状的痕迹。如果从更高的地方滴下来,在地板上留下的痕迹范围就会更广。那么,在什么情况下,融化的蜡不会在地板上溅开,而是凝固成一个小球呢?”
“这可能吗……?”
耕助用怀疑的眼光注视着宿木。
“是蜡烛就有可能啊。比如说从高于一米的高度……或者更高的地方,例如五米十米的高度,融化的蜡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