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见人制止,转头去看,一见郑钧启是从那座从未有人住过的宅子出来,想起乡邻的传言,也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手。
“身为年轻人,不尊老,反而要欺负一个老人,是何道理。”被郑钧启那慑人的气息吓到,赶牛车的年轻人忙不迭的点头哈腰:“下次不敢了,不干了。”
身边的侍卫将老妪扶起来,郑钧启上前关心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妪摇摇头,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嗓子里艰难滚过两个字:“谢,谢。”
侍卫帮着将老妪的东西捡起来,那老妪似乎很在意那些香烛纸钱,连忙将它装好重新背着。
郑钧启让人将老妪带到一边的路上,也不管那坐牛车的年轻人,对着老妪道:“老人家您家住何方,我让手下送您过去。”
老妪摇了摇头,道:“老身,家住上义村,此番,祭拜故人,谢,公子,关怀。”
她说的很慢,几次都顿住了,言谈却极有教养规矩,末了还给郑钧启行了一个福身礼。
见她这模样,郑钧启不禁从心里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您了。”
老妪背着袋子转身准备走,一名侍卫从里面出来,道:“二皇子,东西已经准备好,可以走了。”
郑钧启点点头,也转身准备走进去。
却见那老妪怔怔转过身来,仿佛无法组织语言一般,等郑钧启大步走出去好几步,才颤抖着唤了一句:“小,小启儿?”
郑钧启走出去的步伐顿时停住,小启儿,小时候母妃最爱唤的名字。
他转过身,不敢置信看着老妪,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慢慢开口道:“您,您是?”
那老妪仿佛确定了一般,突然间便从那有些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水,道:“奴婢是娘娘身边的教养姑姑。”
郑钧启大喜过望,迅速向前走几步,拉住那老妪的胳膊,道:“孙姑姑!”
他找了这么久的人,正是这位孙嬷嬷,当年事情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这位孙嬷嬷便是谭妃身边的教养姑姑,当年也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级,现在看来啊竟然像七老八十一般,若不是她唤了一句小启儿,郑钧启还真的不会想到。
“您,怎么变成现在的模样了。”大喜过望,郑钧启二话不说,先将孙姑姑带回了宅子里。
孙姑姑摸了摸自己沟壑纵横的脸,叹了口气,道:“当年,逃出来,生了场,大病,头发就白了。”
而后便一天天显老,回到老家的愿望也落空,唯一的好处便是皇后的爪牙再也找不到她了。
毕竟皇后找的是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哪里了会想到这六七十岁的老妪。
郑钧启有不少的话要问,但是他也知道不是现在,外面还有人在盯梢,现在还是先转移到安全的位置。
“这么,多年,奴婢,一直躲着,总想,要为娘娘,沉冤昭雪。”孙姑姑的话渐渐多了,也开始慢慢说话。
听到这些,郑钧启也是非常的意外了,他一直以为,当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要么闭口不言,要么已经遇害,没想到孙姑姑还一直想着要为母妃洗去冤屈,这么多年,坚信谭妃是被诬陷的人,还是有那么多的。
“孙姑姑,我要带你进宫,向父皇说明这些事情!但是现在我们要先离开这里,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
虽然在这紧要的关头,但是能找到孙姑姑确实是令人高兴的了,他手里也有其他的证据,但是都敌不过这孙姑姑的人证更让人有信服力。
孙姑姑一听到有人盯上,紧张道:“是,是皇后娘娘的人吗。”
郑钧启点点头,“无妨,我一定会让人保护你的。”
这宅子里来的时候他有两辆马车,为的就是遇到危险可以迷惑敌人。
他想了想,让人将第一辆外观华丽的马车拉出来,派好几个暗卫护送着,便和孙姑姑坐上了马车,让人驱车出去。
外面盯梢的人,见里面出来一辆马车,眼光一凝便要派人跟上去,却被一边的人制止,只派了两个人跟上去。
那马车安然走出去半晌,果然见偏门里鬼鬼祟祟再出来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那人这才吩咐人跟上去,哼,障眼法,他们怎么可能上当。
马车出去后便一路疾驰,杀手悉数跟上去,在路过一处隐蔽的地方便冲了出去,向着为首赶车的车夫砍过去。
车夫也是一名暗卫,他一斜身从马车上下来,杀手有十几名,他这边只有区区四五人。
向同伴使了个暗号,几人齐刷刷闪进了树林里,再不见身影。
为首的杀手好奇,上前将帘子一把掀开。
“嗖嗖”两把箭激射而出,他迅速飞身闪开,被箭擦破了衣袖,落地脸色难看。
一柄箭擦伤的马的背部,马受惊忙不迭往前跑走,后面杀手见状想去追,为首的人道:“不用追了,通知飞鹰,行动。”
刚刚掀帘的一瞬间他就看到,马车里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