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砰的一声,那道人摔倒在地。
女孩儿扶起了男孩儿,这才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大髯汉子,虎背熊腰,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魁梧。
“奶奶的!”那道人挣扎起身,恶狠狠得看向那汉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你一个江湖武夫,谁给你的胆子暗中偷袭?知道道爷我是谁吗?我申亏可是卜阳观的三代弟子!”
“奶奶的!”那汉子啐了口唾沫,依葫芦画瓢地说道:“你他娘的!你一个山上邪修,谁给你的胆子暗中偷袭?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我胡德很可是太平帮的九代弟子!”
噗嗤一声,付子规笑出了声来,申亏怒目相向,她赶紧捂住嘴,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
胡德很却是扭头朝着两个孩子咧嘴笑着,手上还不忘伸出大拇指,以示嘉奖。
“过江龙?”申亏捂住胸口,杀气腾腾地站起身来。
“奚潋谢过大侠出手相救!”男孩儿反握那伞剑,向胡德很抱拳行礼。
“嗨!你小子跟我说什么谢!要是你真心想谢我啊,以后帮我多找看着点儿大壮那个愣头青!”大髯汉子竟是完全没理会那道人的意思,转身背对着他,跟韩奚潋说了起来:“那小兔崽子死活不听劝,非得山上打杂,就个小姑娘,你说至于吗……”
韩奚潋一愣,没反应过来。
那申亏却是已经飞至大髯汉子的头顶上空,手中凭空变出一个浮尘,向着胡德很的头上狠狠拍下!
付子规只觉得有一阵罡风划过脸颊,便又听得砰的一声,定睛看去,那道人又摔了个狗啃泥。
那汉子竟又不知怎的转了身背对着两个孩子,将手中浮尘随意地丢掷一旁,朝那道人讥笑道:“我说,你只有下面儿的东西没得脑子吗?落下来衣服呼哧呼哧的,生怕别个不知道你玩偷袭呢?行,你把衣服穿好,咱俩认真地来练练!”
那申亏哪里敢依他所言,自己偷袭不过是想试探底细,却没成想把那本命法器都赔了进去,哪还敢再与汉子厮杀。
为啥这汉子江湖人称过江龙啊?可不就是因为他不仅是龙门境的武夫,而且所在的太平帮掌管着邙山以南江南江北的大小漕运?
可方才这汉子凭空出现将自己打飞,申亏内心就有疑虑,寻常龙门境武夫哪有这能耐?
自己以身犯险一试之下才晓得,这胡德很竟是不知何时突破了那习武之人最大的一道瓶颈,成了能御风而行的逍遥人!
自己不过琉璃境的六境灵修,欺负欺负老少妇孺还凑合,可对上一个武夫第七境逍遥境的武夫,哪里是他对手?
这申亏霎时慌了神,来不及把衣裤穿好便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刚走了一步便踩到袍子摔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才一蹬脚向夜空中掠去。
看那人狼狈不堪,竟是连气数相连的本命浮尘都不要了,胡德很有点无奈,伸手一抓,那地上法宝便飞到了他的手上。
汉子苦笑道:“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只见空中,有一道月华似水,自北面夜幕中袭来!
那还没来得及升入云霄的道人,竟是被拦腰斩断!
胡德很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那道月华逐渐消失,融入天上月色,笑道:“看来用不着我出手咯!啧啧啧,今晚的月色,真美!”
付子规眨巴着眼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韩奚潋看着月空,默不作声,收起了伞剑,重新当作拐杖杵,向那汉子行礼,说道:“大侠,我能否求您一件事?”
“嗯?”胡德很转过身来,说道:“正好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你说说看……”
此话又没说完,便又有一道月华似水,向刘府拍下,却是不知撞在了何处。
付子规一脸惊愕,叫到:“郎君!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奶奶的!”汉子叫骂道:“小娘子你别怕,多半是有仙师见着宅中打斗,出手相助,没多大事儿……这他妈的究竟是谁这么不给我面子?”
付子规哦了一声,见韩奚潋有些咳嗽,便帮他拍了拍背。
“说吧!”胡德很正色道:“爷现在心情不好,事儿得挑着办。”
“我想请你,把雀儿和黄鹂两位姐姐,安葬在牡丹山脚。”韩奚潋看着汉子的眼睛说道。
“嗯?你都没察看过那少女伤势,也没进屋瞧见另一个,怎就断言她俩死了?”胡德很也盯着男孩儿。
“听呗!从头到尾,院里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和心跳。”男孩儿说得轻描淡写。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汉子说时面色凝重
“我知道……”韩奚潋一顿,道:“太平原上不太平,安宁江中不安宁。”
胡德很没有接话,仔细打量了男孩儿许久,问道:“这伞不合手,哪来的?”
“借的。”韩奚潋看了那伞一眼,望向先前那月华落下的地方,幽幽说道:“不过估计不用还了。”
……
翠云峰上,一个雅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