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就在这住下吧!”一个慵懒的嗓音悠然响起,房门被推开,走入一伙人。
那为首的青衫书生看着新进山门的两个小姑娘,微笑问道:“付师妹便与柴师妹同住一屋如何?”
付子规性子随和,自是没有异议,可那柴紫鸢却冷哼一声道:“我才不跟她住一间屋子呢!尤师兄,这空屋子还有这么多,何必非要把她塞进我屋里呢?”
“师妹有所不知。”那尤然好生解释道:“山门昨日才开山收徒,不说邙山北部稍远些的州郡有意欲入我靖匡宗的俊彦,就连寒蛩镇周围的村镇子弟尚且来不及赶到不谓山下,总得为他们留有住所不是?况且二位均出自寒蛩镇,住在一屋也好岂不相互有个照应?”
“哼!她才不是寒蛩镇的孩子!鬼知道她是从哪蹦出来的?”柴紫鸢尤是不肯答应。
“哦?”尤然有些错愕。
好在一旁的韩奚潋说道:“既然如此,我跟子规住一屋便是,正巧柴紫鸢也与表哥关系好些,他俩住一起,如何?”
刘孺悠被这声表哥叫得也是有些发愣,他看向自己的表弟道:“奚潋……你叫我什么?你以前可从来不这么叫我的……”
“啧!悠哥儿,你这话说的怎么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打住打住啊!我赵大壮都听不下去!”那靠在门上的结实少年笑道,他的脸上还留着吴瑙留下的鞋印。
在那名为云藐的白衣少年御剑走后,发生在学舍影壁之后的争执变算是了结。那颇有些来历的毛不存和吴瑙,均是被罚去了不谓山上的静心阁思过。
那从寒蛩镇来的几个孩子,便在尤然的带领下,大致将这用来做学舍的院子逛了个大概。
就如在白鹤背上鸟瞰的那般,这院子被划分成了九个小院,坐北朝南、周周正正,与九宫格无二。只是当人行走期间只是,才能窥情其中细节,分割学舍的是游廊与白墙,每个小院的庭中,或有水池假山,或有石桌石凳,或是松竹杨柳。
按着尤然的介绍,这学舍又被分为前院和后院——若以九宫格为例,最上边儿的三个便是被划为内院——前院多是给新入门的弟子居住,后院则是给像尤然这种轮值的师兄师姐居住。
之后,尤然便先带着韩奚潋等人到了正东边的小院,为两个男孩儿安排住所。
于是便有了这番对话。
可听了韩奚潋的话,尤然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学舍的东边院子光线不如西边院子好,庭中受日照的时间也不如西院。按着前代师兄师姐约定俗成的规矩,考虑到性别差异,便让入门男弟子便住在东院,女弟子便住在西院。
虽然这事,起先可能是某些师兄乐意看到师妹们沐浴阳光之下赏花嬉水的场面,才有此安排,这几年来又多有女弟子抱怨夏天院里太晒,不愿出来。
可如若要男女混住,不谙世事的年纪还好,但等他们长大些,总会知道男女有别。况且总是有要出来走动的时候,院里又不会只有这几个孩子,到时难免生出些尴尬场面、传出些流言蜚语。
未等尤然出口再说些什么,那柴紫鸢竟是不由分说得搂住刘孺悠的胳膊,娇哼一声道:“算你个短命鬼有点眼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反正我也没啥东西,那我就和悠哥儿在这住下了!不送!”
那青衫书生只得苦笑一声,带着韩奚潋、付子规出了房间。
“我说尤师兄,如此安排,不合适吧!”赵大壮也赶紧跟上说道:“让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怕悠哥儿过不了几日就清白不保啊!”
“你是舍不得柴师妹吧?”尤然玩笑道:“你这儿郎倒也痴得很!不惜为个小姑娘走了一夜的路来这山上当苦役。”
那结实少年双抱住后脑勺咧嘴一笑道:“嗨!师兄说得哪里话!我那看得上柴紫鸢这种胸脯都没几两肉的黄毛丫头!我还是喜欢镇上那小寡妇泡澡时那油光水滑的模样!”
对于他的粗鄙言语,尤然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道:“你可算不得我师弟,小心让那毛师弟听见,又来找你的麻烦!现在你人也看过了,便赶紧去忙你的吧,柴砍得不够误了晚饭,我可得治你的罪啊!”
“等我看着潋哥儿住下便去,我哪会耽误大伙吃饭啊?”那赵大壮倒是贼心不死的套着近乎道:“尤师……啊不,我的尤兄弟、尤老哥!你看咱也算相识一场,有点情分在,不如你帮我跟厨房那边儿说说,别让我劈柴了行不?这活戴个柴字,叫我怎么下得去手……”
这一行四人便在结实少年没完没了的插科打诨中穿过游廊,走到了西院,还不等他们迈过院门,里边便是嬉笑起来。
“尤师弟,你可算来了,我们的南小娘子都念叨你好久了!”有一身穿青色小袖长裙少女隔着老远便是朗声叫到。
然后或站或坐在石桌旁的一群少女、女童便是一齐笑得合不拢嘴儿。
只有一个穿着水蓝色齐胸襦裙的少女脸颊绯红,坐在正对着来人的石凳上,羞赧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哎!潋哥儿,这尤然看着还没我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