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和人道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求同存异，和而不同。

    严华呢喃道，“上善若水任周圆，和尘同光又何妨。”

    “可惜，可叹，我也无力回天。”

    “还是没能瞒过你的法眼，道兄。”老翁躬身行礼道。

    打从两人对视那一刻，严华便看出了老叟的深浅，只是老叟不提，严华也不愿说破。要不是水镜先生死乞白赖的要跟严华义结金兰。严华也不会说破，今日一别，生死两宽，此生也许再不会相见，何必挂怀。

    “你是否已经辟谷？酸甜苦辣咸你还知其味吗？”

    “你还能闻到这羊肉的香味吗？你的舌头还有没有味觉？”严华随口问道。茫茫山海，能在此地推杯换盏，便证明这老叟与他有这个缘分。无论是宴请之恩，还是杯酒之情，严华若是力所能及，也并非不愿拉他一把。

    “百年之前还有滋味，而今早已经辟谷了。五蕴皆空，嗜酒却已不知其味。”水镜先生如实答道。

    此时严华却因此叹息，滚滚红尘，历经沧桑，何必空其五蕴，何苦清净六根，这红尘中的道，有万千，却没人发现。辟谷之后是没有知觉的，五味杂陈不能再感，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他已经走上了不是人的道，本源不变，就永远没有终点。

    严华却不同，将修为压制，便是要感悟这红尘的风味，感悟这为人心中的天地山河，万千变化，这才是严华认可的证道之路。

    “你是何时看出我的身份的？”严华不提那他都不得解之事，反而问起了水镜先生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的。

    在陆烨看来，自己修为尽失，虽然有着涅槃期的境界，但自己从未显露人前，此人又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我恰好路过此郡，昨夜又正好居住在宁岚学院附近。”水镜先生叙述道。

    “昨夜天地有异相降临，雷光九重，群兽骚动，玄妙之门。”

    这些异相的诞生不是珍宝出世，也不是高人进阶。那股异相蕴含道蕴，只是散发一丝的悟道气息，便能诞生如此浩荡的意境，水镜先生心知不凡，定然是这城内藏着一名了不得的大人物。

    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磅礴的天地之力，他细查了一夜，神念几乎遍及了宁岚郡的每一个角落。最终锁定了沁园斋的位置，甚至通过神念还在暗中将严华探查了一番。只是严华睡得正酣，神魂内敛，这才没有察觉水镜先生的窥视。

    当水镜先生看到严华的那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推断。一个在他看来修为平平的人，他尽然看不出严华的境界。一个体内只有不超过聚灵期灵力的人，以他洞虚期的修为尽然无法一眼看穿。

    看不出境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凡人，凡人没有修为，也没有境界。另一种就是严华这样的，表明看起来修为平平，很多人都以为他的修为便是他的境界。却不知道修为如水，境界如缸的道理。

    一个大缸，只装了一滴水，你便觉得他境界低微？修为可以摄取天地之力，自然之精，奇花异草，各种丹药，甚至是蕴含灵力的灵石补充即可。可是境界确要靠悟道，日夜的精修，才能提升缸的大小。

    水镜先生已经是洞虚上境的灵尊，都无法一眼看破严华水缸的大小。那不就变相证明了，严华的境界还要在他之上。从严华身上表露的信息得到了反馈，那个引动天地之力的“高人”必然是严华无疑。

    “也许你就看走眼了呢？”对于老翁这番说辞，严华不敢苟同，自己隐藏得还是很好的，其实真正出问题的，还是在那悟道之时，无意间引动的天地异相，恰好被水镜先生捕捉到。如此才能让他看出自己境界和修为之间的巨大差距。

    “你有修为，体内灵力虽然不过聚灵大乘。但是境界绝对在我之上，这个你瞒不住我。你这口缸，我看不真切。”老叟抚须含笑道。

    “既然我回答了道心的疑问，我这也有一事，想向道兄请教一二！”水镜先生也是爽快人，直接询问道。

    “我已入洞虚之境，不日便要踏上破境之路，我这一走，便是不知道何日才能回返这天澜了。”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孙儿。他双亲死得早，从小孤苦伶仃，我是又当爹又当娘，才将他拉扯大，这娃娃还算机灵，也有几分修行的天资。”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这个缘分，得以拜入道兄的门下，成为道兄的亲传弟子？”水镜先生临行托孤，一口铁齿铜牙，却是把他们爷孙两说得凄惨无比。

    “感情牌！”严华措手不及，让他教徒弟，不是赶鸭子上架，吃力还不讨好。

    这女扮了男装的丫头倒也长得俊俏，岂不知，“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严华如此反问，连连推脱。

    “爷爷。”少女似乎因为被严华揭穿了身份，连忙躲到了水镜先生的身边，一脸娇羞的模样。

    “唉，不可无礼。这天下事可没有能瞒得住道兄的，何况你这破绽百出的伪装。”老翁宠溺的拍了拍少女的手，让她好生坐好。

    然后便见那老叟罗袖一扬，一盘棋稳稳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