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无限的屈辱和委屈从自己的心底钻了出来。√
她很想冲过去将阳台上那个睡熟的男人拽起来,以一个妻子的名义去质问他,可她却没有半点的勇气。
电话那头见许久没有声音,悦耳的声音里带着紧张,"阑臣,你在听吗?"
陆繁遥深深的吸了口气,紧紧的闭上眸子,"他现在正在倒时差,已经睡着了,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好好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的镇定。过了很久才继续传来她温柔得体的声音,"好,替我好好的照顾他。"
她说话的口吻好像是她才是易阑臣的妻子,陆繁遥好像他的秘书一样。任由她使唤。
陆繁遥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挂断电话的,只知道自己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将眼底的泪珠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慢腾腾的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放轻脚步。甚至故意将脚下的声音弄得很大,而睡梦中的易阑臣,却已经紧紧的合着双眼,浓黑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无数的画面从陆繁遥的眼前划过,有欧元的,易阑臣的,甚至有梁初冬的,无数的脸夹杂在一起,如同一张血淋淋的网将她狠狠的束缚在里面,让她无处可逃。
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慢慢的伸出手去,细白的手指慢慢的抚向了他极其俊美的五官。
而就在这时,他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攥住了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陆繁遥只感觉锥心刺骨的疼痛蔓延上来。
他痛苦的皱着眉,似乎是梦魇了一样,额头的满是米粒大小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下来。
"易阑臣,你醒醒--"陆繁遥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自己的手指都快被他给抓断了,便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然而他并没有醒来,只是依旧痛苦的喊着什么,
陆繁遥隐隐的才分辨出来,有几个词,"爸,妈,还有飞机。"
她的整颗心都似乎沉在了水里,胸口闷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尽管手腕都快断了一样,她半点也没有挣扎。
终于他急促的呼吸声停止了,紧蹙的眉宇也渐渐的舒展开,带着血丝的眼睛微微的睁开。在看见陆繁遥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的狠绝转瞬即逝。
陆繁遥满脸的担忧,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一切,只是用温柔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说完便想要慌慌张张的往屋子里走,却忽然想起来他的手机还在自己的手里,便递给了他。"刚才谷小姐给你打过电话,她似乎很担心你,要是有时间了给她回个电话。"
陆繁遥说完便进了屋子,似乎她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却见他依旧坐在阳台上,夕阳的柔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落寞而又薄凉。
晚上的时候,陆繁遥跟他一起在楼下的餐厅里吃着晚餐。即便桌子上摆放着各种贵的令人咋舌的菜,陆繁遥却连半点的胃口也没有。
跟他一起过来的经理和助理一直在他的身边报告着公司的事情,似乎他来伦敦真的不是来陪着她度蜜月的,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
一顿饭味同嚼蜡一样。等她吃完了,易阑臣已经站起身来了,正拿着餐巾擦着自己的手。
"吃完了吗,咱们回去吧。"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带着疏远。
陆繁遥站起身来,尽量不让自己落寞表现出来,强挤出一丝的微笑,"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电梯上走去,陆繁遥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寻问起来,"咱们明天要拜访的人是不是很重要?"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要是得不到那个人的投资,只怕易氏集团会破产,我将也会一无所有。"
这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他却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来,这让陆繁遥不由得一怔,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易阑臣从不说假话。
她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明天保证会帮你拿下投资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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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繁遥从昨晚便开始想易阑臣要见的人会是谁。毕竟千里迢迢的来了伦敦,一定会是英国的哪个富豪。
当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但脖子和耳朵上沉重的钻石坠的她有些难受。
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古堡里,周围都是荫绿色的树木和草坪,这种古堡陆繁遥只在电影里个童话书中见过,因为有些年代里,看起来竟有些沉重。
然而就在她满脸好奇的跟着易阑臣进到古堡里,金发碧眼的管家将厚重的门打开的时候,却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居然是梁初冬的母亲孟藿眉,她似乎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