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不，这不是他的梦，这是百里蘅和凤轻舞协力为华碧布置的问天意，是整个天圣族乃至整个江湖最为复杂神秘的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却在百里蘅的一再要求下竟然布置成功了。

    可是为何，应该在这虚空阵法中出现的天上的神仙没有出现，东方赤羽却出现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实在是奇怪。

    “你是怎么梦见我的？”华碧问。

    东方赤羽瞥了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酒壶：“喝酒就能见到。”

    “你不是不会醉吗？”

    “把自己喝死过去就能见到了。现在不就见着了嘛。”东方赤羽笑了笑，“这个梦做的，确实比较真实，之前的梦里我总是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现在……”

    东方赤羽愣了愣：“真让我怀疑不是在做梦。”

    华碧静静的看着他，无法言语。

    她没有办法告诉他这不是他的梦境，她怕他会失控，而他一失控，自己也可能会失控。事态好不容易被控制到这一步了，可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

    东方赤羽低下头，将额头轻轻靠在华碧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的气息。

    “有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也能看见你，只是每回想抓住你的时候你都会消失不见，今天，可不可以晚些再走？”

    华碧轻声道：“我从前一直不明白如果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现在才算明白了，两个没有缘分的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你每次都说这样的话让我难过，这回可不可以说些好听的？”东方赤羽问。

    “这是你跟我的宿命。”

    “什么是宿命？我从来不信命。”

    “你的命运是早就被设定好的，你只是一直在按照命运设定的方向行走而已。”华碧笑了笑，“我们不如，此生，就此别过。”

    “够了！”东方赤羽情绪有些激动了，“在梦里你都不愿对我笑笑吗？就算是虚情假意也行，你就真的这般绝情吗？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因为……”华碧忍着泪，皱着眉，差点就要哭着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因为不爱我对吗？”东方赤羽又红了眼眶，看向一旁。“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爱我，从前那些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爱的，从来都是你自己。”

    华碧轻叹了口气：“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证明你不算笨，能终于认清楚事实对我也是好事一桩。因为我真的不爱你，所以对你，我真的可以做到无所谓。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也别再梦见我了，至于通灵术，以后也不要再用了，若是以后……以后我嫁人了，被旁人知道了不好。”

    “从前的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和看法，现在，大概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可我还是很喜欢你，所以，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也不要时常说出来让我难过。”

    华碧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很想醒过来，这样知道这是梦，我便会好受一些，可我又怕醒过来，那样，就看不见你了。”东方赤羽自嘲的笑了一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可笑？”

    “这不是梦。”华碧道。

    东方赤羽有一瞬间的晃神：“什么？”

    “这不是梦，赤羽，这是在问天意的阵法里。你出现在这个阵法里，代表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东方赤羽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华碧，没有说话。

    华碧伸手拉起东方赤羽的手，放在自己耳畔：“清楚了吗？我是真的。这不是你的梦境，我也不是你的幻影。”

    东方赤羽伸出手紧紧搂住华碧将她抱在怀中，感受她在怀中的那股温度。

    华碧倚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仔细地体会他身上的温暖。

    想起手心的天命线，华碧只觉得痛苦，就让她放任这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她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

    直到眼泪再也忍不住在他怀中落下，她才反应过来，默念咒语，切断了自己和这个阵法所有的联系，临了，她只是说道：“忘了我吧。”

    东方赤羽看着怀中霎时间便消失不见的人，周围渐渐升起了白雾。一闭眼，再睁眼，身边所处的环境又是之前自己醉死过去的地方。

    “又是个梦吗？”东方赤羽问自己，可伸出手，手心的触感却是那么的强烈。

    好真实的梦啊。

    ——

    华碧从问天意中出来，发现百里蘅正焦急的等待再一旁，见着华碧出来了，很是关切的问道：“见到了吗？”

    “见到……东方赤羽了。”华碧很想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可却多了几丝心酸。

    百里蘅怔住了。

    华碧主动上前拥住百里蘅，他的身子却没有丝毫的软下来，她知道，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便是天命。阿蘅，我们都应该认命。”华碧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笑着问：“我们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