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还有一事禀报。”红梅犹豫许久,终于决定开口。
夏青岑早就看出她似乎有话要说,“你说便是。”
绿梅上前拉了拉红梅的袖子,红梅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见姑娘还没有找厨娘和做洒扫的丫头,奴婢斗胆带了人过来。是原本在陈府厨房做了许多年的厨娘,姓赵。”
“既然是在陈府做了许多年,又怎么愿意屈尊到这我小院子来?”夏青岑奇怪的问道。
“姑娘容禀,这赵妈妈做饭手艺很好,在厨房做过许多年,只是大宅院中到底人多嘴杂。赵妈妈她一心想要着离开陈府,可惜身无所长,她女儿又早年生病腿上落了残疾,所以奴婢才斗胆向姑娘请个恩典,还望姑娘……”
“你与这赵妈妈交情很深吧。”夏青岑笑着说道。
红梅跪下来,急切的说道“姑娘放心,赵妈妈家世清白,只是早年没了丈夫,现在与她女儿相依为命。赵妈妈说了她什么都能干,她女儿也能干活,只要姑娘愿意收下她们,她们不要银钱只要有个能遮风避雨的住处就行。”
夏青岑面色不变,执起茶盏请啜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看着红梅说道:“红梅,你既然出身世家大族该便该知道如何服侍主子,你且说说你今日的做法有何不妥之处。”
“是,是奴婢逾越插手主子的事,还请姑娘责罚。”红梅伏在地上,紧张的说道。
“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人,因为你们总是自恃身份看不起旁人,端着你们本身就没有的架子,一副万事了然于心的模样,着实让我厌烦。”夏青岑幽幽的说道,原本她只想找几个小丫头来打扫打扫屋子便可,可是陈婉舒非要横插一手,她会给陈婉舒面子,可不代表她会接受这两个丫头。
“是,是奴婢的过错,是奴婢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姑娘息怒。”红梅匍匐在地,半点不敢动弹,连原本呆愣在原地的绿梅听到夏青岑这番话也连忙跪了下来。
“你既是陈家的家生子,那你的父母便都在陈府当差。我不管你为了什么愿意离开陈家到我这来,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以为来了这里就能成一尊大佛,即便我这里是个小庙,也轮不到你来撑场面。”夏青岑眼神如刀,幽幽的说道。
“是,奴婢一定谨记身份。”红梅点头如捣蒜,身子也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夏青岑见此也收回威压,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把人带来了,便安排在西厢房住下吧,你与绿梅住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红梅惊喜的抬起头,“姑娘?”她想到夏青岑会责备她自作主张,但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轻易的接受赵妈妈母女二人。
“冬日里的炭盆不要断了,我房里放一个就行,你们住的屋子各放两个,不要因着天气寒冷闹了风寒。”夏青岑继续喝茶。
“多谢姑娘,奴婢代赵妈妈二人谢过姑娘大恩。”红梅喜出望外,连连叩头,看的夏青岑头晕。
“行了行了,让赵妈妈出去采买吧,晚饭让我尝尝她的手艺。”夏青岑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红梅高高兴兴的领命下去,留下绿梅在房中伺候。
夏青岑闻着绿梅身上淡淡的药香,想到了苏允,不由得问道:“绿梅,什么样的人会带着一身的药香?”
“回姑娘的话,身上长伴药香的人,无非就是多年如一日的汤药不离身之人,或是常伴药房的医者。”绿梅从善如流的答道。
“汤药不离身?那什么样的病才会让人汤药不离身呢?”夏青岑皱着眉问道。
“自然是一些难以根治的恶疾了,也有因着在胎里不足,身有弱症这也是要常年喝药的。”绿梅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夏青岑眯起眼睛,有些担忧,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却要常年汤药不离口,真是可惜。夏青岑惋惜的想着,百无聊赖,便走到了书房。绿梅见她要提笔练字,于是也伸出手细心地为她磨墨。
夏青岑看着苏允给她的字帖,端详了许久,绿媒也在旁边歪着头看着。绿梅年纪小,才14岁,没有那么多心思,看着字帖直接开口道:“姑娘这事从何处得来的字帖啊,写的真好看。”
夏青岑笑着看了看她,说道:“一个朋友寄给我的,你也觉得他的字好看?”
“奴婢不懂书法,看的最多的就是大夫的药方,这字看着特别像开药方用的写法,不过看起来又比那些药方上的字要漂亮许多。”绿梅歪着头说道。
“哦?开药方的写法?”夏青岑奇怪的看向绿梅,一脸疑惑。
绿梅一脸坦诚的点点头,丝毫不做作的样子让夏青岑燃起了希望,只要这个子贤不是那种命悬一线病入膏肓的人便好。难得有一个能时常说说话的人,她并不希望这个跟她通信的人有什么不测。
这时吩咐好一切的红梅也走了进来,看着夏青岑认真的临摹着字帖,拉着绿梅到一边开始为夏青岑收拾卧房。
“绿梅,以后伺候姑娘要多注意一些,不要像从前那般懒散知道吗?”红梅压低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