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看向夏青岑的目光中多了一层钦佩,这些事光想想他们都觉得力不存心,而夏青岑一个小小女子却能坚持八年从不懈怠,怎么能不让人佩服呢。
苏明景一脸温暖的笑容,看着夏青岑说道:“想不到秦家军现如今训练将士竟然如此严苛,每日这等强度的训练,只怕连苏林都未必能坚持住。”
苏林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说道:“父亲所言极是,儿子怕是受不住这样的辛苦。”内心却不可抑制的涌现一股酸楚,想不到她一个女子在北境竟然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好在她如今回到京城了,不必再受那样的苦楚。
沈浪咬牙,暗骂夏青岑狡猾,原本想给她难堪,现在却让她成了众人佩服的人物。他眯起眼睛,想到方才自己妹妹说的话,不由得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想不到夏姑娘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能挺过秦家军这般磋磨啊,只是不知秦家军如此多的将士,陛下为何会独独召你来回京述职啊?”
这是想拿她和皇室的关系大做文章了,这沈浪空有一腔才情却是个没脑子的,秦明承就坐在这里,他竟然敢拿皇室做筏子,只为了侮辱自己这个小人物。夏青岑偏着头看向沈浪,笑意不改继续说道:“沈公子,你又错了,既然在下是秦家军出身,便与‘柔弱’二字毫不相干了。而且为了能不被怀疑真实身份,我须得比旁人做的更多,做得更好。晨起跑步被人半个时辰完成我就要两炷香的时间完成,每日考核从来不曾有过败绩。便是上阵杀敌,寻常士兵杀两人,我便要杀二十人。你以为我是如何坐上秦家军的前锋大将的?是因为我曾经取了一千六百一十二条敌人的性命,我那把跟随我数年的偃月长刀饮过数百人的血,我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用的是敌人的血肉来铺的路。陛下此前并不知晓我的身份,我们也是在大殿上才相认的,沈公子如此关心朝政,当不会不知晓当天的情形吧。”
沈浪一时气结,什么叫自己关心朝政,妄议朝政那是大大的不敬。即便他身负盛名,但是如今未考取功名,一介白衣有什么资格妄议朝政!“夏姑娘真是与众不同,旁的女子不是绣花便是画画,夏姑娘张口闭口就是杀人,真真让人大开眼界。”说完不由得冷笑一声。
“我若天天想着绣花画画,那我早就死了,哪还有命坐在这里与沈公子闲聊呢。”夏青岑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的说道。
沈浪一脸不屑,正想开口,此时秦明承再也按耐不住,出声制止道:“好了,今日是我苏世伯的生辰宴,怎的这般不知轻重。”话虽然是对着夏青岑说的,可是秦明承却最后看向了沈浪,眼中满含警告之意。
沈浪见状赶忙住了嘴,拿起酒杯低头饮了起来。夏青岑他到还可以招惹一下,但是这个秦明承他可半句都不敢顶嘴。秦明承虽然只不过是八岁稚童,却是皇家嫡子,这等尊贵之人奉承巴结还来不及,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殿下教训的是,属下失礼了。”夏青岑低眉顺眼,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
宴席结束,夏青岑与秦明承告辞离去,出了苏府大门,夏青岑爽朗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整天真是把她累坏了,秦明承见到如此豪放的夏青岑,上前不由得拉住她的手臂小声说道:“青儿姐姐,这还有好多人呢!”
夏青岑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的贩夫走卒,不由得笑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伸个懒腰而已,倒是你动不动就规矩礼仪,真真是无趣。”
秦明承面色一红,嗫嚅的说道:“父皇母妃说了,出了宫门我便是皇家嫡长子,要注重身份和礼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该注重你皇室身份,我就不必拘束那么多了。”夏青岑摇头晃脑的说道。
秦明承看着夏青岑的样子,十分羡慕。他也不喜欢这种开口规矩闭口礼仪的行事作风,不过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出半点差池。
回到宫中,秦明承将今日之事如实复述给了陈婉舒,陈婉舒听完拍案而起,气的面色通红,“好,好得很!沈自清养了个好儿子!”
“母妃,先前我还不明白为何青儿姐姐一定要搬出宫去,可如今看来她搬出宫去虽然能保全皇家的声誉,可是她自己……”秦明承说不下去,原本夏青岑心意坚决的要搬离皇宫他很是疑惑,但是却从没开口询问过。如今才参加一场宴会,所有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她本身名声便不好,住在宫中外人难免会胡乱猜疑,认为她与皇室之间有苟且,可是她搬出宫去,所有的流言蜚语就只针对她一个人。明明夏青岑对他是百般体贴,可是她深陷旋涡,自己却无能为力,秦明承自责的低下头。
陈婉舒在气头上,听着秦明承的话,不由心疼的说道:“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一心为着我们考虑,她虽然搬出宫去,缺不代表可以任人践踏羞辱,母妃会为青儿主持公道的。你今日做得很好,不要想那么多,早些回去休息。”
秦明承离开后,陈婉舒面色冷凝的坐在座位上,雨凝体贴的端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娘娘可有主意了。”
陈婉舒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碗,眯着眼睛说道:“沈自清那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