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布置和忙碌,京城终于迎来了除夕夜。夏青岑早早收拾妥当去了皇宫,红梅几个在家中围着火炉玩闹,准备守岁。
今日宫中的年夜饭设在陈婉舒的椒房殿,陈婉舒一早就命人备下了各种吃食,歌舞乐师更是一个都不少。秦倾贤没有应邀前来宫中一起守岁,称自己年纪大了就不跟着闹腾了,所以今晚宫中的年夜饭只有陈婉舒一家三口和夏青岑。
“母妃,青儿姐姐给我买了许多果脯,糕点就不要给我准备了。”秦明承一脸兴奋的向陈婉舒说着,手里抓了满满一大把果脯,笑的停不下来。
陈婉舒也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应和道:“好,不过不许吃太多啊。”
夏青岑见舐犊情深的两人,一脸淡笑的说:“小叔叔怎么还没来,马上就要开席了。”她环顾四周,发现秦钊还没有过来。
陈婉舒神情一顿,随即笑着说道:“想必是公务繁忙吧,无妨,今日没有外人,等等他。”秦钊此时必然是再为那件事烦恼着,不过这事实在棘手,须得从长计议。
夏青岑看陈婉舒不愿多说,自己也没有问,抱拳行礼道:“那我去催催小叔叔吧。”说罢不待陈婉舒阻拦,人已经走到门外。
夏青岑看着大门紧闭的宣室殿,似乎听到了秦钊的叹息声和翻阅奏折的声音。她推门而入,果然看到秦钊正一脸烦躁的看着不知何处递来的奏折。
秦钊想的入神,一时间没察觉到夏青岑已经进来,骤然听到脚步声一脸警惕的抬起头,看到来认识夏青岑,不由得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秦钊摆出一副笑脸,柔声问道。
“马上要开席了,小婶婶和承儿都在等你呢小叔叔。”夏青岑老实的说道。
“哦,都这个时辰了,那就走吧。”秦钊望了望天色,一脸错愕,赶忙站起身将奏折胡乱的堆在一边。
夏青岑上前一步拦住秦明承的去路,认真地问道:“小叔叔可是有什么烦恼,青儿或许能帮忙呢。”
“没什么,”秦钊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事,照顾好自己便是了。”说罢便要离开。
夏青岑再一次拦住秦钊,“小叔叔莫不是忘了,青儿是为了什么才费尽周折走到今日的?”她一脸严肃的看向秦钊,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秦钊看着夏青岑倔强的小脸,突然恍惚忆起曾经的那个小女孩,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不过是南部滨海的一些流寇罢了,算不上什么烦恼。”
“广东一带的水匪?两广总督不能平乱吗?”夏青岑一脸疑惑的问道,广东一带水匪横行,她早就有所耳闻。可是两广总督多年与水匪交战,也不是吃素的啊。
秦钊叹了口气,“那水匪已成气候,冯迁身边出了奸细,前几日突然身中剧毒,药石无灵。水匪要求朝廷拨付银两,否则就拒不交出解药。”这事也是几日前才发生,秦钊得了消息以后第一时间便派陈婉舒的兄长动身前往广东,但是水匪如此作为只怕好的了这次好不了下次。
夏青岑眯起双眼,皱着眉问道:“小小水匪难不成还不能清缴吗?”
“谈何容易,这群水匪最善水战,冯家世代把手海关,才堪堪与他们打成平手。但是这群水匪早就另辟蹊径,不仅在骚扰岸边百姓,还开始干预盐务,甚是猖狂!”秦钊恼恨的说道,盐务一事向来由朝廷把控大局,但是即便如此私盐仍是屡禁不止。原本他也认为水至清则无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最好的做法,但是那些无良商贾竟然与水匪勾结,谋取更多的暴力!眼皮子底下净出些腌臜龌龊之人,而自己却只能听之任之,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窝囊!
夏青岑对于盐务了解不深,但是水匪一事只要调派得宜,完全可以杜绝甚至是肃清的。看来冯家多年与水匪对抗,未必就是尽心竭力在做这件事,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罢了!“小叔叔,既如此那边应该认命钦差大人肃清盐务,剿灭水匪,还百姓一个清明和安宁啊。”
“谈何容易!”秦钊脱口而出,“如今京城之中众官员各自为营,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肃清盐务既要找一个有能力有担当之人,胸怀江山社稷与百姓安危,还要对朕忠心不二。更何况现如今京城之中有哪个能领兵打仗的,若是还要定北王出山,那朕这个侄子岂不是要被世人指责凉薄无情?”秦钊也打算要梳理一下南方盐务,可是想要一个有能力的人不难,但是要找一个毫无私心又正直果敢之人实在是太难了。
夏青岑看着秦钊如此为难,跪下身来沉声说道:“小叔叔若信得过,青儿愿领命清缴水匪,还百姓安宁。”
“你这是做什么?”秦钊赶忙将夏青岑从地上拽起来,“剿清水匪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水匪在广东一带势力盘根错节,哪是你一个愣头青说剿就能剿的!”原本他不是没这个打算,但是遭到了陈婉舒严词拒绝,夏青岑已经受过诸多苦楚,若是在广东那般复杂的地方出什么意外,那他二人要如何自处?
“小叔叔,我可以的,如果你觉得我太过年轻不能堪当此大任,可以派卓将军一同前往。”卓然担任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