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着说话,是为了阻止司徒霆曜与司徒宴冲突。
这二叔做事过于出人意表,鬼知道他会胡说出什么话来。
在言罢后,她也拼了命的向司徒霆曜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在老爷子面前胡扯。
他只凝视她,眸子里的尖锐,终究缓和了些。
总算是安抚了司徒宴,她随司徒霆曜离开司徒家宅子,她本想应该是要回公司去。
可他却是一声不响,将车开到了市立医院去。
等杜云筝意识到这一点时,车已经在市立医院停车场上停稳。
“我不是说没事了吗?还来医院做什么?”她双手捉住安全带,不想下车。
“你是医生么?”司徒霆曜反问一句,便把她怼得无话可说。
她干脆不再去想一些合理的反驳理由,只双手紧抓着安全带,把脑袋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我不去医院,我们还是回公司把,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的吧?董事会在即,二叔现在可不应该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下车。”他显然对她一通废话毫无兴趣。
杜云筝缩了缩脖子,皱紧眉头又狠狠摇头说:“不下。”
司徒霆曜侧身凝视她,见她双手仍旧死死抓着安全带并未解下来,便探身过来,将安全带卡扣解开。
在解安全带时,两人距离很近,使得她能清楚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男士香水味道,令她心跳立刻极快,脸是不由得红了起来。
而司徒霆曜在接触到她身体时,也自然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而后略带惊讶问:“你很怕见医生么?”
杜云筝从很小时候就对看医生有着莫名恐惧,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她可不想好端端被二叔莫名嘲讽一番,于是长松口气,故作轻松的撇起一抹笑来说:“开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怕看医生?我只不过怕耽误二叔你的时间而已。”
“那么,下车。”司徒霆曜果决说。
他先下了车,在车外等她。
她总没办法继续在车上墨迹下去,只要一咬牙一跺脚,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猛得推开车门,一副英勇就义神色下了车。
市立医院院长与司徒霆曜似有交情,听得是他来了,竟而亲自来接。
院长是个五十岁上下男人,微有秃顶,戴金丝眼镜,是很有文化模样。
“司徒先生竟然有时间亲自过来,真是难得。”院长表现得极热情。
相比之下,司徒霆曜表现则略显得冷漠,只微微颔首示意。
院长目光也在杜云筝面颊上掠过,但他或认为她不过是司徒霆曜秘书而已,并未过多留心,目光又急落回到司徒霆曜问:“司徒先生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我,是她。”他说着,将她拉到院长面前。
院长推了金丝眼镜,细细打量了杜云筝,确信自己未曾见过,礼貌问:“这位女士是……”
“啊,院长你好,我是……”陪司徒霆曜出来见人,用总裁助理这个身份当然是最恰当的了,她也正打算这样介绍。
“她是我未婚妻。”司徒霆曜抢先一声说了,将杜云筝的自我介绍扼杀在了摇篮中。
杜云筝脑袋轰得一声响,瞪大眸子,整个人显得呆滞。
“原来是司徒夫人,幸会,幸会。”院长立刻肃然起敬。他大抵是了解司徒霆曜为人,既然能做了司徒霆曜未婚妻,也必然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其实我不是……”杜云筝慌乱解释。
这连“司徒夫人”四个字都冒出来了,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嘛!
但司徒霆曜摆明了不想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又抢话说:“她脖子上受了点伤,请院长安排医生为她检查。”
院长留意到杜云筝脖颈上外伤,似笑非笑点了点头。他当然认得出那是外伤,心想是这位暴躁总裁与未婚妻动了手,现在又后了悔,亲自送未婚妻来医院就诊。即便是如司徒霆曜这般厉害得人物,在恋爱婚姻这方面,也无法脱俗。
而院长此番流露出来的姨母笑,使得杜云筝更加窘迫,脸颊涨红到犹如是熟透了的苹果般。
“没问题,我会安排最优秀的医生为司徒夫人检查。”业障颔首说。
“她怕见医生,请找一位和善的女医生来。”司徒霆曜又嘱咐。
“是,司徒先生对夫人果然细心,请二位稍后。”院长微笑欠身后离开。
杜云筝埋怨司徒霆曜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医院过廊毕竟不是与他争执的地方,只好是先将这口恶气咽下去,等离开医院后再找他算账。
院长也当真是很用心,找了一位慈眉善目老奶奶模样的主治医师来为杜云筝检查。
可杜云筝还是怕,还未进检查室,就瑟瑟发抖起来。
“你怎么怕成这样?”司徒霆曜心疼又不解问。
“谁……谁说我怕啦!”杜云筝当然是要嘴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