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杜云筝几乎一夜未睡,因而起的也早。
她醒来时,司徒霆曜还兀自在睡。
他睡姿很稳当,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翻动身子。她清早站在沙发前又端详他时,都有些担心他这样睡会不会导致血液淤积,形成血栓什么的。
她本想帮他翻个身子,可昨晚司徒宴在电话里所说的话立刻在她脑海里冒出来,使得她摇了摇头,不再理睬司徒霆曜,转身走进厨房去。
准备好早餐,司徒霆曜也不知几时醒来。
他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下巴上微微生出些胡渣来,使得他看上去有些颓废忧郁的美感,那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魅力了。
杜云筝只好强迫自己完全不去看他。
“昨晚我怎么会睡在这儿?”他似乎断了片,在餐桌前坐下来时,便问了一句。
杜云筝故作不耐烦的将烧好的培根肉摆到他面前:“你昨晚喝醉了,不知是你的司机脑袋发热跟你一样喝醉了,还是你自己酒驾迷迷糊糊开到这里,总之我一开门呢,你就在门口了。”
司徒霆曜若有所思:“那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仿佛是顺口问出的问题,却是让杜云筝顷刻间涨红了脸:“你想得倒美,我根本就懒得搭理你,如果不是你太重我没办法把你拖回你自己别墅的话,我早就把你扔回去了。”
“你不想管我,那那毛巾被,是它自己飞到我身上来的?”他优雅用餐叉戳起培根肉,端详的同时,平淡问了句。
杜云筝话头被噎住,恶狠狠的说:“那只是完全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就算昨晚做沙发上睡的是个乞丐,我也会送他条毛巾被的!”
总之她要尽量与他撇清关系才好。
司徒霆曜听自己竟被比作乞丐,面露不悦,继而又微微皱眉:“豆浆呢?今早怎么没有?”
“不光是今早没有,以后都不会有了。”杜云筝也在餐桌前坐下来,听闻司徒霆曜话,便没好气儿回。
“为什么?”他语气已然带了恼火。
“因为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到我这里吃饭!”杜云筝冷着脸说:“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二叔,这世界上哪有叔叔天天到侄女家蹭饭的?”
“你一定要把关系理的那么清楚么。”他耐心终于被磨没,语气变得冰冷。
“没错,就是这么清楚。”杜云筝挑着眉,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如果被其他人在外面嚼舌头根子,说我跟二叔天天腻歪在一起,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姑娘家的,你一个大男人总往我家里跑,算怎么回事。”
嘭。
司徒霆曜将餐叉重重拍落在餐桌上,而后愤愤然起身,双眸几是要被怒火点燃一般。
杜云筝有点儿怕,她早就听说这二叔很有手段,真正激怒他的人素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忍不住生生吞咽了口唾沫,瞪大眸子仰面望着他。
“好,我以后,不会再过来。”他只切齿说这句话。
“我……我求之不得。”杜云筝口是心非,垂着眼帘说。
他转身离开。
她望着他离去背影,心不由得阵阵作痛,只得拼命将餐桌上早餐一扫而空。
公司的股东会小组例会在上午十点召开。
杜云筝作为总裁助理,自然是要出席,甚至要早到一步,好将会场一切都安排妥当。
但实际上她也无需做太多体力工作,不过是指点秘书团的人如何摆放列席高管名牌,椅子有多少把,开会时的电子屏应该摆放到怎样角度,以及灯光的调节各类问题。
秘书团人很多,在这会场上来回穿梭着。
“杜云筝。”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杜云筝寻声望过去,见韩诚面带笑意快步走了过来。
“你来这儿干嘛?董事会小组会你是不能列席的。”她微愕然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韩诚嘴角挑着笑说:“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做会议准备,所以特意过来找你。”
面对韩诚,杜云筝还是多少有点儿尴尬,扯了扯嘴角,回避着他的热情说:“你找我干嘛?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你是很闲吗?”
“锵锵锵!”韩诚略显幼稚用嘴巴给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配了音。
他用手甩出两张票子,双眸里几乎是闪耀出光来:“你看这是什么?今晚大剧院音乐会的票!这可是很抢手的,我拖了很多朋友才搞到手的!”
“音乐会?”杜云筝皱了皱眉头,尴尬扯了扯嘴角说:“我对音乐没什么兴趣,如果是烹饪打赏大典之类的票,我说不定还能有点儿兴趣。”
可韩诚面颊上的兴奋丝毫不减,兀自热情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音乐会,有不少世界顶级的钢琴家都会在这音乐会上表演。不去就可惜了!”
杜云筝有些为难,她原本也的确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从小就不见得有多少音乐细胞,再者,即便她有兴趣,也绝不想与韩诚一道去,兀自给他许多虚幻的希望,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