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司徒霆曜都听得真真切切。
而他目光,也当即便如利刃一般,笔直的戳在杜云筝身上。
杜云筝被他目光盯到有些后脊梁发冷,可还是硬着头皮,只当是没有看到。
“那我们下班见。”韩诚兴奋笑了,挥手离开,在见到司徒霆曜时,也还欠身问好示意。
杜云筝只故作轻松走到司徒霆曜面前,轻轻抿起嘴角说:“总裁,您过来啦?对会场安排还满意么?”
司徒霆曜冷冷望着她,始终没有言语。
会议在半小时后召开。
司徒霆曜坐主席位,杜云筝身为总裁助理,自是坐在他身侧。
长方会议桌两侧,则分列坐着总公司各类高管,高管是要各自汇报这阶段本部门的工作成果。
可无论谁站起来说,无论汇报的结果是优良还是拙劣,司徒霆曜都始终阴冷着脸,便仿佛是没有听进去一般。
“总裁,汇报结束,您可以发言了。”杜云筝身为助理,当然有义务提醒仿佛正在出神的总裁。
嘭的一声,司徒霆曜双手猛拍在会议桌上。
那沉闷响声,让在座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杜云筝,都是吓了一跳,没人不浑身打个哆嗦的。
他拍案而起,眉宇间所透露出来的戾气,让任何人都不敢直视。
司徒霆曜尚未开口,却猛然侧身,一脚将身后的老板转椅踹飞了出去,那老板椅很宽大厚重,尽管脚架上有轱辘,可推起来还是挺费力,竟而是被他一脚直接踹到落地玻璃窗上去,又是发出沉闷响声。
这下,会场上的各人,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杜云筝更是紧缩着脑袋,脖子都几要看不到了。
司徒霆曜如鹰隼般目光横扫每一个人面庞,唯独掠过了杜云筝。
“口是心非!”他终究冷冷开口:“是想要背叛我么!”
高管们面面相觑,不知总裁这番话究竟是什么用意,可也不会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去询问这此刻的活阎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司徒霆曜看中的东西,无论他是人是物或者是这世界上任何什么物件,没有得不到的。”他切齿,阴冷开口说。
诸位沉默,暗想总裁此言大概是指他在司徒家族的地位。
“总裁请您放心,我们当然会尽心尽力工作,司徒家族在总裁的领导下,事业只会蒸蒸日上,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颓势的。”负责财会部门的高管,大概是个马屁精,立刻自以为是的迎合了司徒霆曜的话。
“是么?”司徒霆曜微抬下巴,傲慢说:“倘若有人想从我手中把属于我的东西夺走,那又该怎么办?”
“这……这怎么可能,哪儿会有人有这种能耐,能夺走总裁您手里的东西?”财会负责人额头冒出森森冷汗。
“我要的是方法!”司徒霆曜切齿,从齿缝间冒出这几个字来。
安保部门负责人此刻起身,清了清嗓子说:“总裁,倘若真的有不知好歹的人想要窃取我们公司的发展成果,那我们无须客气,不管是明的暗的,见得了人又或者是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都要使上,必要时候,我们可以让那个不知好歹的人,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嘛!”
这负责人是个很精壮的汉子,说得话让杜云筝心里一挣一挣的发毛。
这些高管分明是在胡乱揣测司徒霆曜心思。
可杜云筝心里可如明镜儿一般,他这儿指桑骂槐的,说得根本就是韩诚!
而他所谓属于他的又几乎要被夺走的东西,指的当然就是她杜云筝了。只是碍于这种场面,杜云筝实在没办法反驳,只能呆呆然坐在一边,一脸木讷的听着这些人驴唇不对马嘴。
“很好。”司徒霆曜在听罢安保部负责人的话后,眯起眸子,侧眸望着杜云筝:“总裁助理,你认为安保部负责人说得对还是不对?”
杜云筝抿了舌尖儿说:“总裁,我想您也应该学习过辩证唯物主义吧。即便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它也有它自身的属性,它适合谁,在某个历史时期应该被谁所占有,这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总裁您刚才所说的话,以及这位安保部负责人出的办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违背客观事实的,完全行不通。”
她这般说着,还大摇其头。
坐在高管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自从司徒霆曜担任公司总裁以来,大概也有那么几个人违拗过甚至是当面顶撞过他,可那几个人,后来都不声不响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对司徒霆曜说三道四。
而杜云筝这番话,无疑是在玩火**。
有几个高管嘴角抿着笑,已经打算看好戏了。
“总裁助理可还真是个精通唯物哲学的女人。”司徒霆曜冷飕飕说:“那么精通唯物哲学的人,难不成就没有自己的心了么?”
杜云筝愕然,猛的抬头望着司徒霆曜。
从他那双深邃眸子里,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