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沉,与上官清亮的少年音相差甚远。
她怔怔地望着那人,眼底似有火光冲天。
所有线索都指向太子,可为什么她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夏宗义对太子的表现很满意,“耘也,耘泽虽说是你弟弟,但是有些事情比你有经验,你要好好学习才是。”
“父皇说的是,儿臣定会好好请教二弟。”他目光澄澈,越过高台落在夏耘泽身上,后者对他拱了拱手,极致恭敬。
之后夏宗义又问了叶听风与林辞深几句,热情极致,褚暻一直垂着头,似是害羞,可二人都知她这是在闹脾气。
夏宗义就像一团摸不清的雾,让人搞不清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看起来他对褚暻非常感兴趣,话头时不时就落在她的身上。
褚暻虽然心情不佳,但也知道她如今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大济。尽管她对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好印象,可好歹借用了林辞深给的身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倒也回答的滴水不漏,像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直到最后褚暻都再未看那太子一眼。
只是在他们一行人出皇宫,回到住处后,褚暻忽然顿住脚步,叶听风因着她一路的安静,察觉到她的想法,语气不由得加重,“你想去太子寝宫?”
“嘘,你小声点,被人听到怎么办?”
“呵,你还知道这是件危险的事!”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同意你去。”
褚暻和他对峙,“你管不着我,我一定要去查个究竟!”
见她如此不知好歹,叶听风一时语塞,只好将视线转到林辞深身上,“你就任凭她这样胡闹?”
“我觉得阿暻没有在胡闹,为朋友有情有义,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而且今日确实不失为好时机。”
叶听风听林辞深如此说,一双凤眸像是现了漩涡,“临雪皇宫什么地方,岂是她说闯就闯的!”
林辞深语气依旧温柔,对比怒气横生的叶听风平静极了,“小风,你可还记得你当年是如何救阿英的?”
濒临爆发边缘的叶听风听了这个名字,瞬间如被戳破的气球,他的脸陷在阴影里,褚暻只感受到他看来的视线,接着他很快就拂袖而去。
褚暻在心里惊呼这是一个大瓜啊!
林辞深无法忽视一旁“求知若渴”的目光,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好了,趁现在宾客还未完全散去,你还有机会去玉明宫,别耽误正事。”
褚暻凑到他身边,笑得像只狐狸,“好嘞,等我回来咱俩再聊哈!”
她实在不敢穿着这身裙子去,这样招摇岂不是送人头吗?想了想还是回了房间,而后迅速换上夜行衣才出门。
林辞深一直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神情坚定且温柔。
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有些冒险。可是她真的只想近距离看他一眼,确定一下。
皇宫不是其他地方,她没有百分百把握,好在现在宫墙内一片灯火辉煌,隔着高墙照入她心底,带来一丝暖意。
褚暻最多的就是耐心,今夜有些乌云,月色不强烈,灯火暖意浓重,这样看雪地也没有那么白。对她来说是个好兆头,就像她逃出景德寺那日,总会有时机的。
于是她趴在雪地里,注视着黑黝黝的皇宫大门。
偶尔会经过马车,有出有进,好不热闹,她分辨出什么样的马车会从头到尾检查,而什么样的只是问句话。
直至她整个人都被冻到没有知觉了,才看见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她眼睛一亮,就是现在!
悄无声息滚到车底,四肢紧紧趴在车下,她的手有些僵硬,差一点掉下来,咬牙继续坚持,直至例行盘问过去。
好在这辆马车没有任何随行士兵,只有一个车夫,只是马车也并不往内殿走,而是向右转。
玉明宫在要向左转,方向不对,褚暻当即跳下,等着马车从身上驶过去。
然而马车并没有驶过去。
她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呼一口。
随后她听见车厢里有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往左去明粹宫。”
褚暻绝对没有听错,是太子殿下!
他怎么从皇宫外回来了?
马车要掉头,这样必会碾过褚暻,褚暻吓出一身汗,赶紧又贴在马车上。
她不是没怀疑过马车里的人发现了自己,可是她真的已经非常控制自己的呼吸了,之前训练的时候嘉黎也说她的轻功尚可,难道是安慰她的,其实漏洞百出?
莫非马车里坐着的太子殿下实则是个高手?
可是她怎么一丝真气都没有感应到?
她更加放缓呼吸,连心跳都慢了下来。
就这么战战兢兢贴着马车走了一路。
到底是继续跟着马车还是去玉明宫?可是他刚才说了个明粹宫,那又是哪里?
褚暻算着方向与距离,差不多要到玉明宫了,贴着马车不容易,她觉得自己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