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有八次都是准的。
可是她的手覆在上面只感觉到精瘦毫无赘肉的腰身,那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怕痒。
尼玛,遇上奇葩了!
褚暻只好扶住他的腰借力后踢他的脑袋,那人像是预料到一般,抓住她的腿就往地上一甩。
褚暻摔到地上的一瞬滚了出去。
滚出去的时候她看清了那人穿的衣袍颜色,果然是绛红色的。
太子殿下。
太子并不想放过她,足尖点地,飘然若仙人,伸手去抓她的衣领。
可能位置有些下移,他手下感觉到异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女子!
褚暻气极,以手为刃劈向他,“臭流氓,松开你的咸猪手!”
太子听闻这话愣在此地,手上也没了反击。褚暻一掌劈了上去,没有丝毫保留力气。
可是这人就跟没感觉到一样,他像是确认般,“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臭流氓,不要脸,你手往哪摸呢,我......”
太子忽然出手捂住褚暻喋喋不休的嘴。
“发生什么事了!”突兀的声音传来。
宫内巡查的护卫出现在明粹宫门口。
他想上前查看情况,却听太子冷然开口,“无妨。本宫来此处静心。”
他没有说褚暻的事情。
那护卫看似毕恭毕敬,言语间满是关心,可动作不停,又向他走近几步。
“唰”地一声,那柄闪着银色寒光的剑刺破黑暗,钉在那护卫足前。
九歌!
护卫这才停下脚步。
太子微微侧身,半张面具透着诡异,“本宫的话你不听?”
护卫跪地,“下官刚才听见异动,担心出了什么状况,见您无碍,那许是哪位贵人养的猫跑了过来,扰了您的清净。”
最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站立的方向,明粹宫是出了名的冷清昏暗,太子一身华服后似乎藏着什么。
“下官告退。”
待一众人离去,四周归于幽静之时,太子松了手,只是拇指慢慢碾过她如花瓣柔软的脸颊。只听他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眷恋与思念,在墨色一样的黑夜中一丝丝地化开,“褚褚。”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褚褚。
上官韵竹。
她终于看清在冰冷的面具下,他的一双桃花眼似有春水流动,是她熟悉的晶亮温暖,数十年如一日。
褚暻想说话,可是嗓子像是被什么情绪堵住一般。眼中也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聚集,酸涩难耐。
见她如此,上官再次开口,“褚褚,我是上官韵竹。”
褚暻的话和眼泪一同涌了出来,“上官......”
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就泣不成声,上官轻轻拍她的背,与他们在学校无异,“是我。”
褚暻断断续续地抽噎,“在宴会上,你,你没有看见我吗?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他怎么会看不见她,看到她的那一刹他简直要停了呼吸,可是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又怎么与她相识?
上官有些心酸,“我看见你了,虽然在宴会上咱们没有说话,但是我送你回去了。”
所以马车从宫外回来是因为他去送她了?
因为这句话褚暻眼眶又红了。
待她情绪稳定后,她看着这张碍眼的面具,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戴这个?”
“我......”上官还未说话,褚暻的手就已经碰到面具了,摘了一下没摘下来,她有些不悦,“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带个面具什么意思,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上官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有闪躲,打着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这是为了在外人面前保持神秘感。”
褚暻盯着他,表情变得严肃,“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
褚暻呼了一口气,“我天降到大济景德寺,莫名其妙被人扣了顶‘妖女’的帽子,我逃走的时候碰见大墨前朝的霍皇后,她将七珍之一的赤珠给了我,之后我被小王爷言卿安排进了醉霄楼,叶皇后要杀我夺赤珠,我被人从肩胛骨到后/腰划了道长长的伤口。”
“后来。”她顿了顿,还是省略了其中的事情,“反正我又自己刺了自己一刀。”她指了指腹部。
“最深的伤大概是被人用箭射向胸口,差一点就凉了。”
“我还从河阳云梦崖摔下去过。”
“之后好像就没有其他大伤了。”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能真比我惨吧!”
上官每听她说一句,心脏处传来的痛楚就更深一分,他从小到大护着的人,怎么就被人这样伤害了。
她以前可是磕了碰了一点就能矫情半天的人,如今这样云淡风轻说出这些,该是受过了怎样的煎熬?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