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褚暻心头一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一个哥哥？

    林辞深又道：“在你们刚到哈和城的时候，小风就对我说你身上有很强烈的毒，虽然日常看不出来，但是只有半年的时间了。他想带你去天门解毒。”

    褚暻垂头：“是，我很感谢他。”

    “阿暻，你可能不知道，天门等级森严，非本门弟子不可踏入，而想求得解药更是难上加难。他能想带你去天门，想必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你在他心中，可能比你想的还要重要。”林辞深看着她，循循善诱。

    褚暻有些茫然，她和叶听风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她拿他当朋友的时候，他利用她。

    而当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却保护了她。

    说实话，她有讨厌他恨他的理由，但是却不充足。

    她没有办法毫不在意他。

    最后褚暻还是开了口：“找到上官后，我比以前更想活下去，可是现在我不能抛下他，上官需要我。”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相识十余年，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只要能帮他，什么我都愿意做。”

    林辞深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可能白说了。

    他有些惆怅，“我知道，所以那天我支持你去宫里找他。不过不去天门这件事，你要自己和小风去说，是他带你来的，不管你的决定是走还是留，他都有权知道。”

    褚暻心里忽然就轻快了，那种放松的笑再次回到她的脸上，“哥，你同意我留下了？”

    林辞深苦涩地摇头，“我不希望，但是我看不得你不开心。”

    “那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林辞深满眼担忧：“临雪国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大济，或许比大济更甚。我担心我们的手伸不了这么长，并不能保护你。”

    “没有谁能一辈子护一个人周全，人总是要长大的。”初到大济她便知道了。

    林辞深的话全部顿在嗓子眼，再也没能吐出一句。

    果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学不会狠心。明明担心，明明反对，可一看见那张真诚的笑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想起那一日筱筱也是这样意气风发地对他说：“哥，我要去商洛。”

    他奇怪：“不是望舒领兵去吗？”

    她却笑得灿烂：“不，我觉得有诈，所以我偷了他的令牌，先领兵去看看。”

    结果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他这个当哥哥的，弄丢了自己的妹妹。现在妹妹回来了，她要做的事情他依旧无法阻拦。

    褚暻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林辞深忽然起身，颤声喊了一句：“等一下，如果，如果后悔了，就回哈和城，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

    褚暻顿住脚步，冬日暖阳，她在无尽阳光中伫立，回望他微笑，从她眸中向前是朵朵青云，向后是片片黑暗，“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