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听风没有和褚暻打招呼,只留下一封信,便带着禾未以及喜人走了。
褚暻一边看信一边吃着包子,腮帮子鼓着,眼睛瞪着,嘴里骂着:“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什么人啊!”她又加了一句,“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闷闷不乐一上午,直至谷芮来了,她才把扳着的一张脸放松点。
褚暻跳过昨晚发生的事情,只吐槽了叶听风不辞而别,然而谷芮今日却没有昨日的嬉皮笑脸,甚至眉宇间有淡淡担心:“小姑娘,你的身份暴露了。”
褚暻懵了:“你是说我被人盯上了?”
“是,有人查了你的身份,巧的是正好被山庄内的人听说了,可是拦截信息已经来不及了。”
褚暻略一思索:“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谷芮看着她,吐出了一个名字:“夏耘泽。”
“对,他一直觊觎太子这个位置,甚至还实施了两次刺杀。绿瑚事件又这么蹊跷,他那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出现让他看见了转机,他想用我对付太子。”
她的笃定令谷芮有些措手不及:“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必须先一步找到绿瑚,绿瑚事大,只要找到它,我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我不想让太子为难。”
她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谷芮压着嗓子问:“若太子想利用你呢?”
褚暻一愣,随即摇头,看着谷芮莫名其妙:“他不会这么做的。”
“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呢?”
褚暻心中颤了一下,若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利用,她无论如何都会不舒服的。
“那也是我应得的。”
心疼一瞬间涌现出来,如何都压制不住,谷芮没头没尾蹦出一句话:“你要是难受,我就抱抱你。”
褚暻抬头看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张与害羞:“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难过什么!”
谷芮笑了一下,很快恢复正经:“其实我怀疑绿瑚在天门。”
天门,这个她从不同的人嘴里听过无数次的地方。
“天门究竟是什么地方?”
“天门其实是一个派别,一直生活在这片大陆最北边的雪山中,他们的武功奇诡,以冰雪系为主,威力巨大。天门内弟子众多,遍布整片大陆,且等级森严,叶大人应该是嫡系弟子,销魄非嫡系弟子不传。而且他不是还有个来自天门最高峰天山的玉瓶吗?那个可是顶级宝物,当然只是对他们这些使用冰雪系武功的人来说。”
褚暻敏锐抓住他话中的重点:“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小玉瓶?”
谷芮摸了摸鼻子没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叶大人三年前在临雪境内失踪过一次,和天门有关。”
褚暻静静看着他:“你用的是什么武功?”
谷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你猜?”
这个憨憨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她真的是疯了。
褚暻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你有没有查过夏耘泽,他和无量宗有没有瓜葛?”
“我今日来正是要告诉你,我的人看到夏耘泽去过明月阁。”
“所以,绿瑚这件事是无量宗和他一起策划的,只是无量宗为什么要这么做?上次我去的时候乔羽还说她不站队。”说到最后褚暻也嘲讽地笑了,“我竟然信了乔羽!”
谷芮道:“其实从另一个方面看,乔羽也没有说谎,她是没站太子与二皇子,而是站在了天门。”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只有天门能帮无量宗了。”谷芮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无量宗内部出了内乱,蓝凌与乔羽意见产生分歧。”
褚暻直觉反驳:“不可能,乔羽怎么会不顺从蓝凌?”
“准确的说是因为你。”
褚暻不可置信:“我又怎么了?”
谷芮解释:“霍嘉将赤珠给你后就死了,因为霍嘉是自愿的,蓝凌不会恨你,但是他再也没有复辟的动力了。乔羽不愿让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我想她应该会找天门,只有天门不受任何国家统治,自成一脉。”
褚暻突然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事情:“霍嘉曾经跟我提过她有一个儿子,但是很小就被送走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他的消息。”
谷芮摇摇头:“他被送走的时候大墨还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异动。当时的线人早就找不到了,他们是铁了心将那个孩子送走,据我所知,他们再没有派人去找过。或许他们早知大墨无力回天,只渴求上天给那个孩子一条活路,让他过普通人的一生吧!”
正午刚过,日光倾斜,金灿灿又暖洋洋地洒进房间。
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有多珍贵?
是谷芮在羡慕也是褚暻在还念,却永远都不会过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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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夏耘泽动作很快,派人给太子送了信之后便整理资料发誓要扳倒他。
可是他没想到有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