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匀身下的女子早就是经历过的人。
“呼哧”的声音立马就跟着起来。
只是还未等王匀下一步动作。
房门就被一脚踹了开了。
“是这间屋子?”门口的大汉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匀只听到楼里管事儿的妈妈低声说了什么,自己就被一个大汉掀翻在床下了。
“你,你们到底是谁?”
王匀是这楼里的常客了,自然知道这楼的背后并非什么寻常人。不是什么人都敢把客人掀翻的。
怒中带怯,王匀瞪着对他动手的大汉。
“王匀?”大汉一双铜铃大的牛眼反瞪回去。
王匀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大汉舒了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根腰带动作麻利地将人捆了起来,还自言自语道,“那就没错了!”
王匀被捆的时候,钱师爷正坐在自己的家中。
他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尽,起身走近,搬开几本书册,露出一个牌位。
“东海兄,那个姓王把小少爷赶出家门了,居然还有脸来求我救他儿子!还将小少爷的身份说与我听,以为我会报复你的后人。你说,多可笑。”
说着,钱师爷涕泪皆下。
“东海兄,你当日托孤,我只能把小少爷送回族中,此身残破别无它用,若非东海兄赏识,只怕十几年前已经葬身荒野。”
钱师爷抱着牌位,手指颤动地摸着牌位后背的半本书册。
“东海兄,若你天上有知,保佑我早日遇见明主,也好为你翻案。”
“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
钱师爷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有些颠三倒四。
大多是在回顾过去的日子。
或许是过去太过美好,走出屋子的时候,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茫然。
绑了王匀的大汉等在钱师爷的门口,看到钱师爷走出,才说话道。
“人在我手里了。要弄死他吗?”
钱师爷摇了摇头道,“先留着。我们接下来就做一件事,等。”
大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今天帮了小少爷是上次江家那些人!”
钱师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大汉说道,“那家人运气不错,我看那家有个小娃和小少爷相处的很好。小少爷这两年吃了不少苦,不若……”
钱师爷回头瞪了一眼大汉道,“不苦其心志,磨其筋骨,怎能当大器?当日东家留下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你不知吗?”
大汉被钱师爷呵斥,立马闭上了嘴,但他满眼委屈,忍不住开口道,“若是日日都过的那样哭,怎能支撑地下去!”
钱师爷回想自己时常抱着牌位追忆往日的场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处着吧!江家不是坏人!”
清风镇的气象一向极好,天清云淡。
储县令起了个大早,上任三月有余,总算磨出了半日空闲,他真打算陪着夫人一起上街走走。
夫人是储县令岳父的爱女,储县令比要小十几岁,算是老夫少妻。
思及娇妻年纪小,初来异地又很是不习惯。
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事先打听好的游玩路线,储县令钻进后房特意对着铜镜整理了衣裳。
“大人,大人不好了。”
储县令探头怒道,“你家大人我好的很!”
转头,却已换了讨好的笑颜,“夫人,你看……”
储县令的娇妻随小,但在家中深受疼爱,也是读过书的。
叹了口气,储县令只听娇妻嗔道,“去吧,去吧!必是堂上有事。”
公堂还是那个公堂,被告还是那个被告,只是原告换了人。
看着站在堂侧像一只时刻准备战斗的公鸡的原告讼师王松榆,储县令的邪火就不打一处来。
“学生,王松榆。”
“学生,李锦轩。”
“学生代清水镇王夫子及钱氏二人,状告江家绑架王夫子家的独子王匀。”
钱师爷站在公堂之上,与王松榆身后的王夫子和钱氏二人悄悄的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会多多关照。
站在公堂之上并不是王夫子所愿。
但他深知自家夫人的脾性,且认定了钱师爷当日告发大舅哥一家,必然十分愿意出手斩草除根。
至于自家儿子,王夫子没有多想。他背着钱氏帮着王匀还赌债不是一次两次了。有钱师爷在背后罩着,相比儿子王匀不会受罪。
储县令听了王松榆说完了前后起因,当场就发了火。
“钱氏,可有证据证明是你那侄儿拐带了你家儿子?”
钱氏摇了摇头,咬着牙说,“当日我与老爷上京城赶考,无暇顾及他,将他留在族中,族中老人对他并不疼爱,他定时怨恨我们?”
储县令当场道,“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李锦轩连忙道,“对,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