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在地上画的这些圈儿和线条,煞是费了他的一番功夫,累得他满头大汗,这家伙从没念过一天书,连握笔都不会,他画完,傻笑看着我,那样子好像是想要得到我的赞美。&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我连点头都不能,只能眼珠子转动一下,可二愣子这个缺心眼的货,根本就看不懂我的眼神,说实话,我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赞许。
他应该是觉得我看不起他的成果,气得跳起来直哼哼,几脚将地上的图案划掉。
我正奇怪他今晚咋不说话呢?不料念头刚起,二愣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巴一咧,脖子扭向一边,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杀……杀你!”
这脾气还挺大的,我不赞美他,他生气了就想杀我呢。可惜我不能说话,要不我就给二愣子解释解释。
“要……要杀你!”
他又说了四个字,感觉他说话比他写字一样艰难,那声音何止是从喉咙里发出,简直是从胸腔里挤压出来的。
他说完,像狗一样的蜷缩在我的前边,静悄悄的,也不说话也不傻笑了。
二愣子的表现,不是说他要杀我,他若是发泄心中愤怒的话,他一定会又吼又叫,伴随着粗俗的肢体动作。
可他说完之后,就安安静静的躺下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说,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我?他指的是陈文明,还是那个嫁祸给我的人?
不管是谁,我都想不通,我陈一道惹谁了?为什么要我的命!
我默默地给我的人生做了一个小小的反思:
我二十岁了,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小县城,连成都也没有去过,更别说跨省。
我见过最多的人,也是在小县城见到的人群。我跟外面的世界和人,从来没有任何交集。
我结过的最大的“仇人”,无非是村里的几个婆娘,我家的牛吃了她们种的庄稼,我们曾经在野地里将彼此的祖宗先人翻出来骂了千百次。
我结的最大的情敌,那就是去世的陈文轩,因为我曾对着他的媳妇李桂花打飞机。
我欠过最大的一笔债,就是我娘不在家,我娘病了需要钱,向陈二牛家借了三千块,但是我爹回来后就还了人家。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出我曾经在哪儿得罪过人。
可是,上面这些“罪过”都不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大罪。
想来想去,一个奇怪的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昨天那个看风水的警察刘大强,他说我们村是在龙脉的龙头上,说我是人中龙凤,我就按照他这个推理下去试试。
人的命格五官的风水什的我不懂,但是老一点的人会懂,只要知道了生辰八字,算出来的命格八九不离十。
我们村老人还是挺多的,指不定谁就会算命格,卜卦象。
万一我的命真的是人中之龙的命,又恰恰被村里某个人看破天机……
而我陈一道,却不是陈家沟陈姓的嫡系,我爹是捡来的,我也是捡来的,跟陈家沟的血脉没半毛钱关系。
那个看破天机的人,当然不会让一个外姓人来占了运势。
为了阻止我“成器”,他开始悄悄行动。
第一,他毁了龙脉。但是龙脉可以改变,也可以修缮。
第二,为了完全的断绝后患,他杀了我,一劳永逸,免得我再有翻身的机会。
欧耶!我他妈的真是太聪明了!黑暗的夜里,我冷静下来,前后一理,顺了……
那个人一开始说林一念不详,害死村里人,那个时候,也许他并没有对我动杀机,他只是想把我一家人赶走,不留在陈家沟。
谁知道通往外面的桥断了,大雨包着陈家沟下了一天一夜,所有的路断了。
我出去不了,而且我这个架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他知道赶不走我,所以就动了杀机。
没曾想村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倒霉催的陈东方还引来了警察,所以行动不停推迟。
结果,他还是下手了,将我囚禁于此。
这他妈的推理出来要杀我的人是陈文明啊!
可是他无儿无女,他杀了我,难道他一个五十出头的人,还想有什么造化。
难道陈文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二愣子时不时的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蜷缩着睡觉,他身上臭哄哄的,味道很刺鼻,我想来想去想不通,心里更加烦躁不安。
二愣子咋不走呢?我不举这个事,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