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继续前往监视谢嘉宁和芙蕖,这边的于益回到了前院,在陈氏耳边告诉她说:“二姨娘,二小姐和芙蕖正在后院吵架。”
“什么?”陈氏有些惊讶。
“是奴才伪造了芙蕖叛变的信件,二小姐天真,自是都信了。奴才想着,老爷若是去了,小姐必定告状。如果我们能借此事撤了芙蕖,那么整座芙蓉院……”
不等于益说完他的幻想,陈氏便扬起嘴角,笑了:“你说的是。”
坐在旁边的谢嘉容却想起了刚才那个奇丑无比的绳花。
她认为事出有异,劝道:“娘亲,先不说谢嘉宁,芙蕖这个人,心思也太多了,不要轻易出手。”
于益却道:“大小姐还请放心,此事是小人一手谋划,决不会出差错。”
陈氏也道:“她们刚来的时候,我也见着她们的相处似乎并不愉快。”
谢嘉宁低斥芙蕖那一幕,她记得很牢。
谢嘉容皱了下眉:“可是方才那个绳花,又如何说?”
于益脸色微变。
陈氏道:“恐怕当真应了华儿所说,是老爷害怕得罪殷家。”
谢嘉容看着她,耐心道:“爹爹害怕殷家,那娘亲又如何能肯定,爹爹听见谢嘉宁与芙蕖吵架,便一定会不喜欢小姐?”
陈氏摇摇头:“我这一次要谋的,不是要老爷不喜欢谢嘉宁。”
她压低了嗓音,道:“容儿,你有所不知。芙蕖也是殷氏从殷家带出来的人,她们二人在后院吵架,老爷必定有所取舍,要罚了那芙蕖。而没了芙蕖,谢嘉宁岂不是很好拿捏了?”
何况,刚才谢嘉宁故意说出挑衅的话,陈氏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下那相府嫡女的位置。
谢嘉容仍觉得其中必有阴谋。可她也清楚,她不论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索性闭上了嘴。
陈氏回首,向于益赞许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回去后,我必定重重有赏。”
于益笑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结束对话,陈氏站起身来,硬是逼出了两滴盈盈粉泪,跪在了谢成面前:“老爷,实在是不好了!”
上首的谢成正一边饮酒,一边侧首同徐行说话。
乍一被打断,谢成颇为不悦,冰凉的视线慢慢地转过来,在她的身上落定。
他的嗓音没有温度:“什么事?”
陈氏被他的眼神和语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是嘉宁……”
“嘉宁如何?”
“老爷,芙蕖怕是做了些对不起嘉宁的事,眼下二人正在后院争吵,”陈氏说着,抬手擦了一下泪水,“老爷,您千万得去瞧瞧,那可是相府嫡女啊!倘若芙蕖对她做了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谢成不言。
一片静谧之中,陈氏的膝盖疼得钻心,后背的衣裳几乎被汗水打湿。
终于,徐行开了口:“去后院。”
陈氏这才松下一口气,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于益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一行人浩浩汤汤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