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比了个“哇哦”的嘴型:“小姐,你胃口真大。问出这种问题。”
谢嘉宁面不改色:“我向来心狠手辣。”
只要知道林泉的真实身份,有很多事都自然而然地可以推断出来前因后果。林泉这个人,在上辈子令她产生了好奇,她却始终没有头绪。
这种感觉令谢嘉宁极度不舒服。
“但这是在大街上。小姐,换个地方,我再告诉你?”
“也好。”
“那么我欠你一个问题。现在我问你,”林泉笑道,“你这一次,是不是要送绳花给当今肃亲王?”
谢嘉宁懵了一下,才慢慢地点了头:“是……”
她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
林泉笑道:“猜的。”
谢嘉宁抿了一下嘴唇:“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谢嘉宁这么问,林泉被逗得心情大好:“殷家后人只剩下你这一个,小姐认为,我想要得到什么?”
谢嘉宁拉长调子,“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想加入殷家,为殷家做事。”
林泉挑着眉毛看她。
“你特意主动陪我一起来一壶春,是为了创造一个机会,让殷家相信你,愿意接纳你。不过我不知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林泉没回话。
“你也知道肃亲王在这里等我。难不成你对肃亲王也很好奇吗?啊,这说明肃亲王和殷家关系不一般,对于你而言,肃亲王和殷家是形同一体的。”
“小姐聪慧。过于聪慧。”林泉微微一笑。
“可是你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来接近殷家?”
林泉不急着回答她,谢嘉宁也并不追问。
二人怀着各自心思,迈入一壶春。
一壶春内乐声萦绕,人声喧杂。原是昨日的茶博士换成了三名歌姬,一人抚琴,二人起舞,茶楼之内霞光盈盈,恍若九天仙子下凡尘。
台下围观的男人们看得满面红光,有的甚至涎水直流,什么也不顾,只把金银珠宝都往台上抛。
谢嘉宁抬眼看去。
台上抚琴的美人媚眼如丝,遥遥一眼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勾走。她看得有些入神。
身旁的林泉则稍俯首下来,在谢嘉宁的耳边开口:“用什么办法呢?当然是阿根了。”
谢嘉宁听得一愣。
下一瞬,看客中响起了接连的惊呼。有人愤然乍起,撞得两个人东倒西歪,并直直向着谢嘉宁扑来。
这个人的脸对于谢嘉宁而言并不陌生,正是前不久被她污蔑并赶出相府的奴仆阿根。
他持刀而来,向着谢嘉宁步步紧逼。
三名歌姬也受此惊吓,乐声暂停,四周看客也纷纷窜逃。一壶春内尽是骚乱。
“很多事都被小姐猜透了,所以,我做出救你的架势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小姐,不如你求求我?”
说着,林泉好整以暇地看向身旁。
可他的身旁空无一人。谢嘉宁已经撒腿跑出去极远了。
林泉不由失笑。
谢嘉宁跑得很快。
她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二楼正中雅座上的依约人影,元彻就在那里。故而,她是径直往楼梯口飞奔而去的。
但她前脚刚往楼梯上迈,就见楼道拐弯处,出现了另外一张面孔。
来人个子很高,面目清秀,唯独脸上有一道红肿的掌印仍然没有消除,显得不那么自然。
谢嘉宁往后退了两步:“于益?”
“是奴才。”于益点了一下头,向她走来。
“你和阿根联合起来要杀我?”谢嘉宁问。
“被赶出相府以后,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一切都拜小姐你所赐。”于益道。
他手中没有凶器。
谢嘉宁退了两步,停下了。她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于益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并且站定了。
“谢嘉宁!我饶不了你!”身后,阿根也跑得很快,即刻就要到谢嘉宁的身后。
谢嘉宁道:“林泉他骗我!他明明说用阿根的!他居然留了后手!”
于益皱起眉头,眼见着谢嘉宁往旁侧迈开一步,扯开喉咙喊:“芙蕖!救我!”
于益一怔。
阿根的脚步也是一停,二人对视一眼。于益呵斥:“快动手!”
阿根得令,不顾一切地扬起手中的短刀向谢嘉宁挥砍而来。
谢嘉宁的精神极度专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头的短刀。阿根砍得毫无章法,谢嘉宁人小,动作又快,每次都能避开。
“你还敢躲?我杀了你!”阿根满目愤恨,使出了更大的劲。
芙蕖没有出现,而谢嘉宁的躲闪已略显吃力。
按照昨天的计划,芙蕖应该已带着大泽和石灰出现在这一壶春内,随时准备着搭救她的。
谢嘉宁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