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微微一愣,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三番两次地来回看过,才终于确认下来,元彻警告的人是林泉,而不是她。
谢嘉宁稍放心下来,出声道:“不用杀了他。”
元彻垂眸看来,眼中带着些危险的光。
只见谢嘉宁满脸认真:“阉了就行。”
元彻似是勾唇一笑。
林泉:“?”
谢嘉宁补充:“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把他给阉干净。居然敢打我翠如意的主意,甚至戏弄、加害于我。”
禁军迟疑地看了一眼元彻。
元彻颔首:“按谢小姐的吩咐去做。”
“是。”
林泉并不挣扎,只叹息着说道:“二小姐,你真变态。”
谢嘉宁微微一笑,提了一下裙摆:“多谢夸奖。”
禁军押走林泉后,谢嘉宁还在朝着门外张望。她的芙蕖怎么还没有来?
元彻开口道:“此事不单纯。刚才那个人,与殷家必有所联系。”
“殷家?”
“一壶春是殷家的地界,”元彻道,“而你的手下也应该及时赶来。但他们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谢嘉宁皱起了眉头。
半晌,她似是极为失落:“那林泉岂不是没法阉了?”
元彻眉眼含笑,像是憋不住笑意。他沉声唤:“嘉宁。”
失落之余,谢嘉宁抬眼看去。她对上了一张俊脸。即便盖着银面,元彻的雍贵气度压根遮藏不住。现在的他,不像是八年后的那个恶鬼。
“过些天我会很忙。”元彻道。
“嗯?”谢嘉宁还未从他的美色中缓过神来。
“照顾好自己。”元彻又道。
谢嘉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元彻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牌。玉牌是极纯的水光翡翠,上面雕龙画凤,刻有一个小篆体的“元”字。
元彻把玉牌递给谢嘉宁,道:“以后若是遇到问题或者麻烦,用这个解决。以后,这样的事不该再发生。”
这么一块翡翠玉牌,怎么看都值钱得要命,而且还是堂堂肃亲王掏出来的,不管怎么看,都是皇家专用。
说不定,这个还可以调动一部分圣京禁军。
谢嘉宁就又点了点头,厚颜无耻地收下了。
**
谢嘉宁由禁军护送回府。此事并不张扬,即便是相府守卫,也并未注意到。
经过仪门时,谢嘉宁同谢嘉华打了个照面。
这小子关了几天禁闭,整个人清瘦了不少。
老远看见谢嘉宁,他的眼神凶巴巴的,却愣是没有像往常那样上前来说什么狠话,很快满脸忍辱负重地掉头走了。
这令谢嘉宁颇为惊喜,喃喃自语:“难不成紧闭完,脑子也禁坏了?”
她又忍不住叹气:“没有人挑衅,那以后我得多无聊啊。”
她唉声叹气地回了芙蓉院。
芙蕖、大泽、石灰乃至春彩等一众竟然都不在。
谢嘉宁逮住小姑娘洛阳,问她:“人呢?”
洛阳胆子小,压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怯生生道:“殷老先生今日前来拜会老爷,他们……他们都被召去听训了。”
“外公?”
洛阳点点头:“小……小姐可要去见?”
不知想到什么,谢嘉宁叹息着摇了头,松开了她:“你去忙吧。”
她坐在梨树底下,抬眼去看天。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她的眼中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