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ef="51838441.html" target="_top" 上一章 ← →
秋猎那天,陈氏和她的一双子女到了相府正门口。
陈氏特意一袭华衣裹身,勾勒曼妙身形,满头黑丝精细挽起,一支孔雀步摇斜斜插入鬓发。
谢嘉容、谢嘉华上了各自的马车,陈氏温柔笑着,向徐行询问:“老爷在哪架马车?我和老爷说好了,与他同行的。”
徐行瞥了她一眼,漠然道:“老爷与三姨娘同行。”
陈氏一怔:“三姨娘?这相府哪来什么三姨娘?”
陈氏知道,她人微言轻,谢成要多有一个妾室,她没办法插嘴说什么长短。
可她毕竟也是相府二姨娘。要有三姨娘入府,不论怎么说,都得同她这个二姨娘说吧?
当年陈氏进相府,还特意去了殷氏面前磕头奉茶呢。
正不解其意,停在前方不远的一张马车有了动静。这是谢成的马车。
只见马车帘子被一只嫩笋似的手轻轻掀起,半张粉白的脸探了出来。那一双瑞风眼光华流转,媚得如同妖精。
她曾是一壶春的歌姬海若,后来为贵人所看重,提携到了当今丞相谢成床上。
虽说那一晚过得凶险,谢成冰冷着一张脸,要命似的地折腾她。她几度以为会死在他的身下,但好在命大,只是昏迷了过去。
次日,她浑身酸痛地醒来,便已是相府三姨娘。一切痛苦都值得。
海若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氏一眼,又望向徐行,道:“老爷昨夜难眠,困倦得紧。相府得先入宫,再往北方赤烧围场去,道路漫漫,可得抓紧。”
徐行颔首:“是。”
海若便放下了马车帘子。
陈氏脸色惨白一片,涂抹的胭脂再厚,也盖不住她的窘迫。
谢嘉宁好整以暇瞧了她有一会儿,心情很是不错。等徐行走开,她懒懒地开了口:“陈良姜。”
陈家贫困,她没有正经的名。“良姜”是她当年做侍女时所得。
陈氏红着眼睛看向谢嘉宁。
“在这相府之内,谁能比得过你?当年那殷氏,说是得了什么无上宠爱,最后不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中?”谢嘉宁一字一顿、极为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她说曾说过的话。
陈氏愕然,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谢嘉宁冷下了脸:“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警告,再敢轻贱了我娘,我割下你的舌头!”
说完,她转身坐上了她的专属马车。
车队启程,陈氏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相府门外,身影分外单薄。
陈氏对于谢嘉宁的反击算计都还未展开,便已落败。
一直到马车开出去很远,再瞧不见陈氏的身影,谢嘉宁这才放下了帘子。
相府位尊,马车甚是宽敞。得了谢嘉宁恩赐,得以和她一起乘坐马车的还有芙蕖、春彩以及棉雾。
见谢嘉宁放下帘子,春彩问她:“小姐,为什么你一直盯着她看?”
谢嘉宁微微一笑:“多看看她落魄的样子,我心里好受。”
春彩捂着胸口感叹:“还好我是小姐你的人,不是你的敌人,不然也太恐怖了!”
谢嘉宁笑而不语。
谢家的马车车队先到了宫中,与皇家、其他世家、贵门的马车汇合,继而一同在皇家禁军的互送下前往北方赤烧围场。
上午出发,一路走走停停,在午后抵达了目的地。
赤烧围场占地很大,南面是住处。
王公贵族、官宦子弟随行宫人一一前往入住。
谢家得了四个院子,其他几人都紧挨着,唯有谢嘉宁的,和他们隔了好一段距离。
眼看着谢嘉宁被带远,谢嘉华偷偷嘲笑她,对谢嘉容道:“姐姐,宫里人也知道她很讨人厌了,也不知道她会被分到什么破落地方……”
谢嘉容却想着陈氏被取代,未能一同前来的事,眉心紧锁着。
谢嘉华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放心,娘亲没有来,我却一定会守着你。何况,谢嘉宁现在这个待遇,足以见得,宫人们不重视她,说不定,连肃亲王也讨厌她讨厌得很!”
另外一边,谢嘉宁到了她的院子。
她着实懵了有一会儿。
其他人住的院子都是一进的庭院,最豪华也不过是二进。
为什么她被分到的这个院子游廊曲折、亭台幽深,倒像是一座园林山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