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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雾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一时只是垂首不言。
谢嘉宁便微笑着问她:“棉雾,你是不是想问一问关于萧家三少爷萧澄如的事?”
心思被说中,棉雾轻轻点头。
谢嘉宁并不虚与委蛇,直言道:“我叫你跳绿腰舞,确实是打着萧澄如的主意。你可以怪罪我的。”
听她这么说,棉雾心里的大石倒是落了下来。
说怪罪,却也不必。毕竟谢嘉宁只是让她跳了个舞,而不是把她送到萧澄如的床上。谢嘉宁还是留了情面的。
“棉雾,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就不再和你兜圈子。本来这番打算,也是时候该和你说了,”谢嘉宁抬眼看她,“我在打萧澄如的主意,而你是我的计划里十分要紧的一环。你能歌善舞,萧澄如会不要命地喜欢你。”
“对于小姐来说,萧少爷的喜欢,是不是很要紧?”棉雾问。
“是啊。”谢嘉宁点点头。
将来的萧澄如官至中书舍人,执掌中书大权,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喜欢,怎么不要紧?
棉雾便垂下了眸子,低声道:“若是对于小姐而言很要紧,奴婢便一定做得到。”
她的音调不高,却很庄重,像是古之国士要为知己者英勇赴死一般。
谢嘉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小姑娘是打算献身给萧澄如。
果不其然,棉雾甚至还说出了她的盘算:“九九重阳,萧少爷的登山之约,奴婢定然前往。等登山回来,小姐便可将奴婢送给他,此后山高水长,奴婢定会牢记小姐恩情,一心为小姐做事。”
谢嘉宁不由笑了:“棉雾,你在想什么呢?”
棉雾倒是一愣。
“你又不喜欢萧澄如,我为什么要把你送给他?”
“但小姐不是说,萧少爷的喜欢很要紧……”
“他喜欢你,我就非得把你送给他吗?”谢嘉宁嗔怪似的看她,“你这样的大美人,我都舍不得轻薄了去,他萧澄如凭什么?”
棉雾双颊一红。
谢嘉宁重新端起杯子,道:“何况,要一个男人不要命地喜欢你,并不一定非得去他的身边。男人很奇怪的,有的时候,就在身边的人他们偏偏不肯珍惜,反而对求之不得的趋之若鹜。
“至于萧澄如所说九九重阳的登山,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决定权在你的手上,仔细想来,你这么聪明,怎么做一定心里有数。”
说完,谢嘉宁低头饮茶。
从一开始,谢嘉宁的秋猎计划,就仅仅只是把萧澄如的注意从谢嘉容的身上转开。
上辈子,棉雾没有在秋猎时跳这一曲绿腰舞,萧澄如对谢嘉容的琴艺有些好感。后来,二人往来书信,互赠礼品,萧澄如渐渐折服沉醉于其间才情。
可那些都是谢嘉容让棉雾给她出主意。令萧澄如倾心的是棉雾,他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爱上了谢嘉容。
谢嘉容在十七岁时嫁入萧府,带了棉雾作为陪嫁丫鬟。
后来有那么一日,棉雾月下起舞,跳的正是绿腰。萧澄如撞见了。他又回想起婚后岁月里的点滴,至此骤然意识到,那些书信、礼品,都出自棉雾,而非谢嘉容。
原来他不是爱惨了谢嘉容,而是爱惨了棉雾。
不久后,在圣京便有了此等传闻:“萧家三少爷恋上侍女一曲绿腰”。
很多事都太复杂,谢嘉容又有的是手段。萧澄如只能继续对她好,棉雾则被淹没在了滚滚红尘之中。
这辈子,由于谢嘉宁的掺和,事情必定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