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有个内力深厚的人帮助引渡,而每次都是主公为之调息,今日身在异乡,罗止员便是救命的恩人。
肖缨闻言,面带喜色:“止员先生今日大功一件,何来的惭愧?”
罗止员惭愧道:“凤衣小姐何等的造诣,真是深不可测,孱弱的身体怎能负荷的了?若有下次,止员再也不敢妄自动手了。”
肖缨:“这怎么讲?”
罗止员蹙眉恭道:“止员仗着师尊传授的深厚内力,没想到在娇主昏迷之时,都不能将内力逼进您的身体,真是惭愧啊,方才若不是看您寒染双眉,不得不做,止员说什么也不敢强行将内力灌入。”
罗止员折服于眼前这个隔世久病的女子,这病势汹涌难测,是多一分功力,就多一分痛苦,历代师尊与少主,武功本应相当,才可牵制,罗止员现下想的,应是自叹不如吧。
祁琳卧榻望他一阵,眼中升起雾气,还虚弱的很,结盟之事在头脑中一过,另有打算…..
凤衣:“先生谬赞了,此恩祁琳永记。”
凤衣以真名谢他,罗止员颔首以礼,其他几人在帐外闻言,本以为结盟不远,应是和乐之象,只有肖缨在他俩近处,才看见娇主与先生的冷面,两人都是清寂异常,肖缨不明白,这是惺惺相惜藏而不露,还是另有隐忧……
罗止员交代了保重之类的话,便退出纱帐;众人看清了罗止员,不禁哑然,如说年纪,他也不过与明阛相当的年纪,甚至比明阛还要年轻些,一身白袍素衣,额发遮鬓,面颊很瘦,双目流光,好像溢着水气,像极了江南地域水烟似的人物,少年文人的样子,这书生气不同于钱子哀,子哀细看显得心思矫健,而罗止员,怎么揣测,也是一个‘寂’字。此刻,就连对祁琳的折服都是一脸冷寂。
子哀有些肃然起敬,自以为是的又有些英雄相惜,罗止员无语离去,单单只看了子哀一眼。
阁中微烛闪烁,钱子哀单膝跪在莲鹤屏风外,道:“娇主明日计划,是否应当缓停?”
凤衣这才想起,病发之时是钱子哀救她,但琢磨一阵,终是没有提及什么,祁琳侧目,只见缘玉立在屏风外,神情何等凌乱…..缘玉淋雨,则必有心事,身为八燕死士,心中不能清净,是大忌,便要罚她,也是应该,但终究是主仆有情,祁琳放着她,不如等她以后自己来澄清,更何况祁琳早已意料到,那些儿女情长的所谓。
凤衣:‘我已经无碍,计划照常…..肖缨归鹤留下,他人,就退下吧。’
缘玉,子哀,允湘,依次退下;湘儿走的及不情愿,但命令难违,钱子哀一心念着明日成败,又忧小主人身体,但回望缘玉,顿时面目稍缓,也觉欣慰,娇主竟没有一句责问,正合子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