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含笑,一双眼眸,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祁芙,她从一只魅的眼眸,瞬间变成了自己的眼眸,祁芙品味着她眼眸中的意思,竟有些无法知悉,只是知道,她在求一种帮助,而非杀念。
祁琳手腕用了力,亮了剑锋,临开战,不忘问了一句:“盛传不年亭贡人八百,不知这一位是…?”
邵益生知道是在问自己,答道:“邵氏。”
北祁邵氏是前代人物,这一代出来用仕的并不多。
祁琳:“我与他,要了断,与旁人无关。”
邵益生在允泽的示意下,往后让了让,自知不便插手。旁侧长小姐祁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嫌他讨厌,邵益生自知动不得长小姐,只得往后退让,不敢生事。
祁琳:“静和小姐受了伤,你们不要扰了她。”
说罢轻飘飘璇身而起,这边允泽也迎上来,痴缠于一场剑法上的比试。
说是比试,是因为祁琳并无杀念,允泽太了解她,她的剑总是没有杀念的,跟随了她七年之久,都没见过杀念,更何况在局促的柴房之内,又如何使得出来。
允泽在等的,不过是自己的心,才迟迟没有下杀手。他俩到底是谁能,更胜一筹呢?或许允泽只知道她有病,却不知道她已非昨日。
允泽的认识里,终还是不能认识到,三年不曾发病的祁琳,积蓄了怎样的力量。
他不明晰的,应是一句老话,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能真正明白的,是祁琳这颗对于世事,看似喜闻乐见的心,人若承受足够的诛心,必然也会诛别人的心。
剑锋相激,越挫越勇,他俩已经动了真格的,不像刚开始那般阴柔。
允泽在不年亭,学得也是上乘武学,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就能跻身于不年亭,必是个武艺上的奇才,这一会儿的斗剑,要比跟徐攸打斗费脑子,因为大家都是北祁的打法,同门同派的顾忌,也便是相似的吧。
刀兵相见最是无情,交手中越是到最后,越是激烈,允泽第一次看见了祁琳剑下的格杀术,虽没有自己的阴狠,也是足够杀人扬血的了。
允湘在一旁看的有些吓破了胆,他俩速度太快,祁琳并没有机会喘息,允湘怕娇主撑不了多久,就要因为内功调息不匀而发病,三年未见的寒症若发了病,今次主公下了格杀令,这回又要谁来救呢?
湘儿有些泪崩,又不敢做声。若是娇主死了,她不会苟活,若是哥哥死了,她不敢想,最终她与娇主,也只能浪迹江湖。
允湘实在不忍见,嘶嚎起来,想劝一劝哥哥,话还没说完,忽地看见祁芙给她的一个眼神,寒凉而有深意。
允湘明白,她是想让自己上去挑开他俩,但是湘儿不敢。
祁芙狠狠瞪了她一眼,找了一个空档,挥剑夺了允湘此刻站的位置,柴房局促,湘儿不偏不倚的打扰了允泽的剑锋,差一点就将湘儿穿胸而过。
这把允泽吓得一惊,祁琳顺势向后落去,正在众人看的眼花缭乱的时候,忽然升起的,是一股迅猛的杀气,手起刀落之声传来,允泽心道不好,抬起眼眸在看时,后面的邵益生,已经被祁琳的长剑穿胸而过,邵益生不备,连回击,都没有一丝时间。邵益生还来不及痛苦,就已经断了心脉。
可见她的心,本来就是想要邵益生的命。
时下,她的软剑从邵益生的心间抽出,却无暇欣赏自己的杰作,她抬起眼眸,诚然接受允泽扭曲的脸色,又何止是一句‘始料不及’可以形容,她方才讲的故事,原来是想讲给邵益生听,用他们的故事,来邀买别人的人心。
祁琳给了允湘一个眼神,对她沉声道:“并不是的事,都要用那一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此刻邵益生已死,祁琳与祁芙是二对一,允泽又能有多少的胜算!
允泽:“你的心…七年,我终是不能懂。”
祁琳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没来由的嗤之以鼻。
允湘没了立场,只想劝哥哥放过。又怕现在是娇主不会放过哥哥。
几人看着邵益生的尸体,许久没有动,允泽自知此刻的危险,不亚于身首异处。
允泽:“我若一个时辰未回去,下批执行格杀令的人就会到。”允泽用话语,警醒着彼此。
所剩时间不多,祁琳擦了擦剑上不多的血液,许久没有说话,她移步到柴房门口,是封门的意思,听着门外的脚步,不知此刻来的,又会是谁?
剑已经举在门口,若是再来允泽的帮手,就不必言说,她与祁芙,是必要开杀戒的。
能骗得了一个邵益生,却不能骗第二次,所谓在一没有在二,她和允泽的眼眸,深深的锁着彼此,一触即发。
允湘:“哥哥,就算湘儿,放过娇主吧,也放了我们。”
祁琳:“你允氏无人,你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氏族门第不能动摇你,你有的,只是对主父的忠心。”
祁芙诱惑道:“你放我们走,我收你妹妹入梅花墓,做司查使,你可愿意?。”
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