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一旁听到了玄机,一心希望允泽能为允湘打算打算,但她也知晓,北祁培养出的死士,很难有异心,他从小跟在不年亭,恐怕无法撼动他的心。
允湘:“哥哥,邵氏已死,再无人看见,你为主公做了这样的事,说句大不敬的话,咱们,都回不去了。”
允泽低头思索,最是听不得允湘嘶嚎求他的声音。
祁琳:“我三哥祁鸣,不幸早逝,三哥的人手,这几年早已死绝,无异于屠戮,我若,曲南殿又将如何?湘儿又将如何?”
这是实话,当年祁鸣早逝,随着尊主的消逝,底下成名的心腹,很难存活。相信允泽不会一点也不明白,人去楼空,就连张踏当年都排挤过…..往事不必多虑!
正当允泽决断之时,忽地有人推门而入,门扉大开大合之间,孤月清光射入,祁琳的寒剑就比划着来人的喉口,却不料,敢这样大胆开门的,竟是不会武功的阮达。
祁琳回眸间,眼前映着月光和阮达惊觉的脸,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天知道他为什么还在岑府,索性他还不算太笨,若不是从大门进来,恐怕已是刀下亡魂。
幸而阮达没有遇上之前来的唐门女子,他也实在算是命大!
为着允泽还在决断,祁琳的寒剑就这般举着,没有撂下的意思。
阮达看了一眼祁琳这张脸,她的妆容略略有些掉了,此刻有些凌乱,但心里既然知道是那是琬儿,便多少是懂一些的,年少的琬儿,并不爱这些厮杀,阮达不怕她的寒剑,扫了一眼当下几人,他竟没有说话,一句都没有,无言语,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最惊讶的,当是允泽,他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没有武功,又能如此默契的无言,这是他这七年中,从未见过的人,祁琳竟能把背影给他,并且毫不设防!
允泽:“五小姐打算怎么办?”
祁琳:“你可以凭血令,振臂一呼,北祁死士,都会听命于你。”
允泽:“但是湘儿也会为你,身先士卒。”
祁琳:“梅花墓会不会为姐姐身先士卒,我不敢说,我保证曲南殿的人,都会。”
允泽:“你要挟我?”
祁琳:“这叫顺应时势。”
允泽:“我这是忠于主公。”
祁琳:“你可以忠于主公,但我若死了,只要姐姐一日不倒,必会追杀你兄妹,到天涯海角。”
允泽:“不要逼我。”
祁琳:“允氏,就在你的手中。”
允泽:“你这是在和主公,分庭抗礼么?”
祁琳:“凤衣岂敢,我只是教你一句话:‘子姑待之’。”
允湘跪于允泽的膝下,不住的泪水恳求。
允湘:“惟愿换得一世风平浪静,哥哥,应了吧。”
祁芙:“六妹若伤了,西鹫宫不会饶你,你认为主母的人,是先听命于你,还是嫣儿呢?”
允泽:“红缨血令,不过如此。”
祁琳:“多少年没见过这个令了,你也不必感怀。”
话虽如此,最是窝心,祁琳难免伤感,当年她顺应主公,送归鹤北上,何尝不是主公颁下了格杀令,她深知危险,不也让归鹤去了么,或许红缨长,能系两端,两头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归鹤一别,也杳无音讯了,或许早已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