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黄山派上下事宜基本就有二师兄丁克俭处理了,他也确实处理的井井有条。
现在黄山派第三代弟子中,除童有崖有十几名徒弟外,丁克俭居然收了几十号人,很多跟他学艺的,甚至年纪还比他大,每个徒弟每年都要定期上缴学费,这些学费居然成为黄山派最大的收入来源。黄山派也从原来一个比较经济拮据的小门派,成为一个比较富裕的门派,丁克俭起到了很大作用。对于他们滥招徒弟,影响门派声誉,虽然很多人都有微词,叶飞却是眼睁眼闭,不说一句话。
韦君如斜着眼望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拦我吗?”那人道“只要师叔跟我走,我是自然不敢拦的。”他这话一说出,王中齐就暗叫不好。果然韦君如双眼一瞪,怒道“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没大没小!”左手伸手探出,已抓住他胸口,右手已扣住他的脉门,微一用力,已把他手中剑夺了下来,左手用力向空中扔出,那人吓得大叫一声,人已飞出,摔倒在两三米外的烂泥里。
韦君如暗暗奇怪,他刚才一动手,发现自己出手之快竟远超过去,胸口气流翻涌,显然内力也比原来强了很多。 .随即便明白昨天不管是青衫人的补酒,还是梅傲雪让他吃的药丸,以及自己昏过去时,梅傲雪所输送的内力,都对他武功突然提升,起了很大的作用。而更没想到是二师兄的徒弟武功竟然会弱成这样,一个照面,居然会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便摔个狗吃屎。
他望着那满嘴是泥,趴在地里一时爬不起来的丁克俭的徒弟道“黄山派门规是有严格的尊卑长幼的,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们应该尊敬师长吗?今天我代你师父教教你,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若还学不会,就不会只是让你吃些泥了。”道完他转身就走,王中齐跨出一步,拦到了他身前。
韦君如眉头一皱,冷冷道“你也想拦我吗?”王中齐作揖道“三师兄,因为师父有命,见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请过去。”韦君如哼道“你觉得凭你挡得了我吗?”王中齐苦笑道“我又怎挡得了师兄啊,只是师父之命却是不敢违。”
韦君如见他稚气的脸上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一脸执拗,不由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去,但现在我还是要去找小师妹。”
王中齐道“大师兄、二师兄的弟子们都已经派出去了,就是专门找你们俩的,估计现在应该也找到师姐了。”韦君如心头一动“莫不是小师妹真已经给他们找到了,现在也已经去参加宴会了?”想到这,他倒是对本来根本就不想去的宴席,有了些想法。便对王中齐道“你先回去复命吧,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他见王中齐还在犹豫,笑了笑道“五师弟,与其你也拦不住我,不如就相信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扬了扬手里的宝剑道“一会见了二师兄,我会亲手还给他。”说着便转身而去。
走出“秀女峰”,除了山下依稀传来的微弱灯光外,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月亮和星星,又不知何时,懒懒得钻进了云层之中。春天孩儿脸一日变三变,眼看着早晨才晴好的天气,现在似乎又要下雨了。
韦君如望着四周早已隐身在黑暗中的茫茫群山,耳边是风的低咽,树的婆娑,一时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找小师。
他忽然想起师娘,以前小师妹有不开心,总会躺在师娘怀里去诉苦,而师娘总会轻柔地摸着她的秀发,慈祥微笑着聆听,然后轻轻安慰她,很快小师妹就又变得非常的开心。
师娘的离去对小师妹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她似乎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一下从一个稚嫩的小丫头,变得成熟起来了。有了心事常常会独自一人呆坐着,也不会去跟任何人诉说,根本不知道她倒底内心在想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也比原来少了很多,也很少再会向他撒娇。有时候他看着小师妹,觉得她好像一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陌生起来,甚至有时因为觉得看不清楚她,而内心会对她有些害怕……
成长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带走了单纯,自然也带走了很多快乐。长大后发现来自内心的快乐总是那么少,再也不会轻易为一片树叶,一颗星星,一条小鱼而欣喜或流泪了。
韦君如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上,又掉到了地上。土地面无表情得把这滴泪水毫不怜悯地吞掉,不留一丝痕迹,更没有一丝珍惜。他心里在起起伏伏,莫名伤感,脚步却不停歇,往师娘坟前走去。
王中齐看着三师兄孤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非常的伤感,他知道小师姐和三师兄感情最深。来到黄山这么长时间,好几次师姐在教他练剑,或者是学一段诗词,三师兄一来,师姐的眼睛就再也不在他身上了,那盈盈笑意,似水眼波全都给了三师兄,让他内心说不出的难过和嫉妒。
但随着慢慢长大,他知道了师姐对他的爱和对三师兄的爱是不一样的,那种爱是没有人可以一起分享的。也许有一天,当他长大了,他也会用这样的爱去对待一位女孩子。所以再看到师姐和师兄相互碰撞出火花的眼神,他就会会心一笑,找个借口离开。
从小就在姑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