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显然已经毙命!
他大惊之下,凑近前看见那把斧子柄上刻着两个字,正是“韦三”,“那可是三师兄的斧子啊”!黄山派有个规矩,每天清晨每个弟子都要到山间去砍柴,所以每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斧头,由于怕有时人多手杂,每人都在自己斧柄上刻有自己的姓字和排名,像他的斧头上刻的就是“段四”。
“难道这人是三师兄杀的?可这人明明已死,又怎么会靠到了门上呢?”他靠近才看清楚,显然是凶手用力很大,这斧头从胸口劈入,把人直接钉到了门板上,而这死者他也看清楚了,居然是二师兄的一名弟子。“三师兄平时对师兄弟们都很好,对小一辈的更是爱护有加,虽然他对二师兄不分人品,滥招徒弟颇有微词,他今天就算是喝醉了酒,碰到个别弟子不小心顶撞了他,也不至于会动手杀人,更何况这出手之狠辣也绝不像他平时作为啊。”想到这他必须要去叫醒韦君如,问个明白清楚。
他放下手中椅子,回转身走到里屋,见韦君如还是俯卧在床。他刚想伸手去拉醒他,却忽然大吃一惊,身上冷汗直冒,就见床角边上,盘着一条周身碧绿的蛇,正歪着那三角形的头,昂首吐信森然地盯着他。这蛇一看就是剧毒的蛇,黄山上蛇虫一向很多,但如此剧毒的“竹叶青”会进入了内院那却是很少见的事。
段庭风身体慢慢往后退,他知道这种蛇的攻击性很强,而且速度很快,他倒不是害怕这蛇,住在山里的人,打蛇七寸的本事都有,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练过武的。
但现在是在黑暗之中,躺在床上的韦君如与蛇的距离近在咫尺,这样的距离,就算师父在,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的杀了蛇,救下韦君如。所以他只能边往后退边嘴里便发出些唿哨声,企图吸引蛇的注意力,蛇的眼睛始终冷冷得盯着他,脖子竖的笔直,来回摇摆着,细长的舌头不时从嘴里伸出,他一步一步往后退,每退一步先看一下蛇的反应,当真是举步维艰。
终于退到了前面的房间,他知道那里的桌前就摆放着椅子。当摸到椅子的时候,只觉后背上都是汗,但心里慢慢也有了踏实感,接下来他准备引蛇出洞,把蛇引到前屋来,让还醉倒在床的韦君如能够远离蛇的威胁。
他慢慢举起椅子往地上敲,嘴里唿哨声更响了,那“竹叶青”果然感觉到了震动,开始游了过来,如幽灵一般,迅速隐入了黑暗之中……就在他全心关注着蛇的一举一动的时候,忽然只觉右脚掌一阵剧痛,他的右脚掌已经从脚踝处被生生砍断,人顿时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桌子底下缓缓站起一个人来,借着里屋那微弱的烛光,他看到这人身材瘦削,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应该是穿着深色衣服,与这黑暗的屋子融为一体,手里寒光闪闪的刀上还在淌着血。
“刚才关门的也一定就是他,他一关门迅速就躲到了桌子底下,而蛇也一定是之前就放置在那里的,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他此时血流如注,小腿处更是一阵阵剧痛,可脑子却是越来越清晰,“屋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声响,三哥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莫不是之前他便已经遇害了?”想到这,他居然一时忘了自己的疼痛,恨不得马上就过去看看韦君如怎么样了。
蒙面人手里提着把刀走到段庭风身前,眼睛盯着段庭风仔细端详着,渐渐眼神里露出了失望和愤怒,然后他举起刀便往段庭风头上砍去。段庭风嘴里骂了句“偷鸡摸狗,藏头缩脑的软蛋。”便闭上眼睛,他知道此时已经无力反抗,只希望能够痛快的死。
就在这时,却听到那蒙面人忽然闷哼一声,段庭风睁眼一看,却见那蛇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口咬在了那蒙面人的小腿上,蒙面人手起刀落,已把蛇一劈两断,然而那蛇头却还死死咬在他的腿脖子上,不肯松口。蒙面人只觉腿一阵发麻,知道已经中了蛇毒。
段庭风哈哈大笑道“作茧自缚,活该要了你的命啊。”此时他已忘了自己的脚掌已断,忘了那蒙面人顷刻间只要手起刀落,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就是觉得好笑,想像着很快这人也会像他一样,变成独脚,而且要自己砍掉自己的小腿,他就觉得老天还是有眼的。
蒙面人却很是沉着,迅速点了自己腿上几处穴道,防止毒液随着血液流通,而迅速走遍全身,他不放心又从衣服上撕了块布,在被咬的地方牢牢扎紧,他清楚知道,现在的这些防范只能短暂得拖一些时间,他自己是无法克制住这么剧烈的蛇毒的,他甚至连还咬着他小腿的蛇头都不敢拉下来。
段庭风转眼看见旁边的那张椅子,他咬着牙用手撑住,缓缓站了起来,他嘴里在喘着气,虽然脚下的血已经流的要快让他休克,但他还是支撑住,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自己就是要死了,也要在临死前拖住这蒙面人,因为这蛇毒很快就会走满他的全身。
蒙面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闪闪,很快就下了决定,他没有必要再跟这人纠缠下去,虽然他能很容易要了对方性命,但自己也会因为被拖了时间,到时蛇毒进入心肝,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自己。
他的思考在电光石火间,便已下了决定,转身便迅速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