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的关系，就应该以此为由熟络关系，方便日后升职加薪。

    趁着茶歇，他私下找景云聊起这个话题，正在喝冰美式的景凿墙就噗嗤喷了他一身。

    宋星不但不生气，还理解地说：“这事我会保密的。”

    “保、保密？”他不生气，景凿墙倒是气得很，今天的咖啡是她自己掏钱买的，喷掉一大口至少浪费了八毛钱！

    “我知道你不想被人议论自己是空降兵，而且开总也没有给你高薪优待，这么大的企业能如此清廉，真的很不错。”宋星夸赞之余，也有几分发自真心的崇敬！

    然而景凿墙可不是那种清廉的人，她倒希望越开因为这层“朋友妻”的关系给她发高薪呢！她正要解释，手机却突然响起，她一看是景岚，想来也不会有大事，直接就接通了，“什么事？”

    “越氏天工催咱们交违约金了！”景岚语气焦急，嗓门倒不大，景云稍稍侧身避开宋星，尔后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按合同约定咱们应该上周交货，现在不正是付违约金的时间嘛……”

    景云一愣，她这阵子白天要搭建越氏青瓷的数据库，晚上还要偷偷摸摸加班给宋凉月建模，倒真是忙得忘了时间，“那你没说缓一缓？”

    “我当然说了。”景岚委屈巴巴的，“上次要不是我，人家能同意给咱们延期么？结果你一个不高兴，租山的事黄了，现在还要赔违约金……人家这次不给缓了。要不……”他试探地问，“咱们把山再租出去？”

    “你让我想想。”不知为何，景云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上次宋凉月说越开大费周章的折腾，是因为之前在龙家窑干活干习惯了，如今当总裁闲得慌。这结论虽然扯，但有一部分是对的——越开的确在大费周章。如果说他之前的目的是为了让景云来越氏搭建数据库，那么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会在违约金的问题上步步紧逼？

    “那你要想多久？”景岚追问。

    “马上。”电话一挂，她放下咖啡，直接就去楼上找越开，宋星在后面叫了她一句，她也没注意听。

    ***

    越开的办公室景云认识，但之前都是董小皖带着进去的，眼下她自个想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下。

    景云不耐，直接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电话却始终不接。

    “开总在开会？”她放下手机问。

    拦她的人摇摇头，“没有。开总在办公室。”

    “那你倒是和他说一声啊，我有事找他。”小狐狸脾气急躁，已经微微炸毛，越开的办公室就在前方五米，她琢磨着一个猛子倒也能冲过去。

    那人再次摇头拒绝，“董事长也在。”

    董事长？

    景云皱起眉头，那不就是越可心她爸？她回忆了一下已知信息，越开现在是越氏天工的大股东，在上一次董事会会议上差点把董事长挤掉，两人的关系是鱼死网破。难怪董事长来找越开，就不让别人进去了……

    小狐狸对越氏天工既没有感情也没有好感，对此还有些幸灾乐祸，揶揄了一句，“你们不找个人进去盯着，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那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开总和董事长是什么身份，吵架都会掉身价，好吗？”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传出一声怒吼——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小狐狸听得出来这不是越开的声音，中年人沙哑的嗓音像雷一样粗粝，她冲那人讥讽地眨了眨眼，差点憋不住笑。

    然而一切还没完，不知越开说了什么，董事长越杰森再次大吼，“越汐又如何，她就是我姑姑也死了五十多年！别把死人搬出来压我，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这个大股东是怎么得来的，越氏天工能有今天，都是老爷子打的天下，跟她有什么关系！”

    拦景云的人实在有些挂不住面子，刚想解释两句，却见景云脸色大变，像是被惊到了似的。

    “越汐？！”她是真的被惊到了，方才的伶牙俐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磕磕绊绊地追问，“越、越汐是董事长的姑姑？”

    那人是老员工，回答得很清楚，“越汐是老董事长的妹妹，开总正是她的孙子。”

    所有碎片般的记忆在电光火石间连成了一串——

    在楚西镇时，章师伯让他们带话给龙千峰：

    ——你替我问他，要是他保不住秘青瓷，当初又何必与越汐抢？

    瓷艺大会时，她对阿开说：

    ——师傅当初能得到秘青瓷，不也是耍手段的吗？师姑公平地比赛，结果呢？

    那时的阿开那么生气，前所未有地怒斥：

    ——难道你觉得师傅做得对？！

    还有、还有那次龙千峰和她说过的话：

    ——技艺不灭，文化永生。

    不正是越开车上那卷《天工开物》末页的落款吗？

    她骤然想起那个秋日的深夜，她义愤填膺地要为阿开捍卫公平，而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