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止住,小脸惊异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醒了,那一双黝黑的眸子里仿佛写满了无限深情,那是对她吗?
可是不对,他唤着的似乎是娘亲的名字呢。
小手拍掉他的大手,“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娘的名字?我是云轻,我不是夕儿。”她不喜欢他唤她娘亲的名字。
大手一沉一落,暮莲澈眨了眨眼睛,他努力让眼前的女人清晰再清晰些,没错,这是他的夕儿,那张脸就是夕儿呀,还是那般的明艳动人,让他魂牵梦绕。
“夕儿,你是夕儿,你怎么会不是夕儿呢。”他再次抓住女子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然后移到他的脸上,让她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不住的摩梭着,真软真滑。
“喂,我都说我不是夕儿了,你口中的夕儿是我娘亲的名字。”她知道明书也是这样叫娘亲的,虽然她还来不及追问,但那必是娘亲的小名了。
暮莲澈的心一震,他再次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这张小脸,是的,是与夕儿有些微微的不一样,那张小嘴就有了一点点的差,而那年纪……
他狐疑了,“你多大了?”
“十三岁,你呢?”她乖巧答了,然后反问,他也要回答她,这样才公平。
他迷糊了,“你真的是夕儿的女儿吗?”
“是的,我刚刚才与我娘亲相认,你是谁?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多大了呢?”这个很重要,她很喜欢他,她是要保护他的,她不能再让他无端睡在这样的地方。
“你是暮莲卓的女儿?”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沉睡了有那么多年吗?十三年,然后芸若就生下了她这个女儿吗?
“是的,那是我父王,你怎么睡在我皇爷爷建的皇陵里了?还有,快点告诉我,你到底多大了?”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她都告诉他了,他还不说,恼人呢。
“我二……”他停住了,不对,照这样算起来他应该是三十五岁了,“我应该是三十五岁吧。”他大概的说着,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呵,自己老了。
吓,她瞪圆了眼睛,“你胡说,你看起来顶多才大我一点点。”他不能大她那么多的,她喜欢他,他要是跟她父王和娘亲一般大,那可就麻烦了,她是不是就不能喜欢他了?
望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慧黠的大眼睛,她与她母亲真的很神似,只是她又多了一份清灵一份调皮,他郑重点头,“如果你是夕儿的女儿,如果你十三岁了,那么,我就真的是三十五岁了。”
“胡说。”她不信,身子已站起来,她想要找个镜子让他自己亲自看看自己的模样,他有三十五岁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就要五岁了?怎么可能有样貌与年龄相差这么多的。
“你在找什么?”他试着起身,她四处搜寻的目光让他迷糊,眼前的小女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绊住了他的心。
云轻也不理他,她一心一意的要找到一面镜子,走了又走,移了又移,才发现在隔壁还有一个墓穴,走进去的时候是生生的冷,竟然有寒冰天成,那寒冰床上正睡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家,她走到那硕大的寒冰前,小手淘气的拂了拂老人的胡须,“老爷爷,你告诉我,你这儿有没有镜子?我需要镜子。”
骨碌,老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动作那速度一气呵成,快的只在她的眨眼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云轻,是小白鼠带我进来的,你快给我镜子,我要让那人照照他的脸,明明就只有二十岁左右吗,还骗人。”她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谁?你是说那臭小子吗?”
“谁是臭小子?”
“就是隔壁石棺里的那个人呀,那臭小子就是不肯醒来,害我白白为他诊治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吓,为什么与她的年纪一模一样,难道……
难道隔壁的那个一直在沉睡中的男人就是这老人家口中的臭小子吗?
天,“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也懒着知道,反正我从悬崖下救了他,他就一直睡着,都睡了十三年了还不醒,再不醒我老人家可就要离开了,我要去西域走一趟,偏偏就是这小子让我离不开,头痛呀。”老人家捋捋胡须,非常头大的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云轻一下子明白了,她也不找镜子了,那石棺里的人他一定就是暮莲澈,老爷爷说了,他睡了十三年,那么他果然就有三十几岁了,只是他的面容一定还是如十三年前的样子。
身后的老人家拿起了一个小镜子,“小丫头,喏,镜子给你。”
云轻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直冲了出去,她重新又回到了那座石棺前,眼前的男人已坐了起来,正试图要站起来走出石棺,“暮莲澈,你真的三十五岁了吗?”她直呼他的名字,心里一团的乱,她不能喜欢他了,他原来大她那么多。
暮莲澈郑重点头,“是的,如果你十三岁,我真的就有三十五岁了。”
云轻哭了,那泪水又是哗哗的流,这一刻的她终于懂了自己的心,原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