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又浮现出来,可我只觉得眼眶发酸。
我已经算是奋力拼搏了,努力了,已经做得够好了。这样的失败不算意外,也许是差不多该……我的伤春悲秋还没有结束,身后就传来了室友熟悉的声音。
“许、许安好,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跑向我的时候还不小心踹在了路边的台阶上。
“大事不好了!”我满脸泥灰的室友定了定,抬起头来看我,“学长,他……”
我软磨硬泡用一个月的蛋糕随便吃优惠券换来的备用队友余子衿,在三十秒前通知我,掌握着我们课题的生死的重要人物突发疾患。
“到底怎么回事?他这种连感冒都要住院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来不及听余子衿解释,我就拼命向出租车站台跑去。
“我、我也不知道……”余子衿的声音响亮了一阵,却突然离我越来越远,我转身一看,她已经喘着气站在了路边,“你、你加油,我跑不动了,你快去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上别的!
我直接上了最近一辆出租车,把半条腿刚刚迈进车内的学弟整个人拽了出来。
“对不起啊,真的有急事……”
“不好意思……”车开出去之后,我摇下窗户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他喊,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呼啸而过的公交车塞了一嘴泥灰。呸!这真不是个好日子。
我连滚带爬地赶到特殊病房,情况果然很严重——原本
一片歌舞升平的房间,此刻的楼道上竟然安安静静的,和普通病房没有任何区别。
“不好意思,我是……”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赶到房间门口。
“你不能进去。”突然伸出的手把我吓了一跳,挡在前面的是个老熟人,只不过这次她眉头紧锁,口罩捂得更严实了一点。
“学妹,我真的可以解释,我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急于为自己开脱,却适得其反。刚刚赶路没注意,我手里竟然还拽着了无希望的开题报告申请表!
“我理解的什么样?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打什么坏主意。”她干脆伸手展了个大字,我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具体解释起来似乎过于细碎,也难以令人信服。
她似乎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赶来病房,额角的汗和身后桌上的慰问品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我突然意识到珂鸣对于她可能也是最特别最重要的一个,就像曾经的宋星河于我一般。
“学妹你……”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根本不给我解释的余地。我极力保持平静,也听到了她压制着的喘息。我们明明捍卫着一样的东西,却固执到不能说服自己。
对峙还在持续,虽然只过去了半分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没关系的,让她进来吧。”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打破重围,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虚弱的咳嗽。
我正感慨着病房里居然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看护
,没想到刚才还凶神恶煞地拦住我的女孩,突然温柔了起来。她迅速地回头,视线轻巧地落在了某个特定位置上:“前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好像泛起了特别的光。
这算不上一个好兆头,第一次得到进入这间特别病房的权利,竟然是来自病房主人的邀请。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手指这时才找回一点知觉。想到自己手里的开题报告申请,我恨不得把这团废纸直接吃进肚子里——明明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我和那些络绎不绝来抱他大腿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绝对是老干区的vip待遇,病房颜色和配套设施相对普通的住院楼来说显得很豪华,可氧气管和心电监护发出的声音却是不管哪个病房都没办法改善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设备的原因,数据跳动的声响竟然衬得整个病房颇为冷清。
“那个,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说要给我介绍个可爱的女孩子,”他没有抬头看我,“看样子眼光并不怎么好。”
“哈?”
明明说是病情突变,但这位住院病人满脸大写的轻松,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了,项目是吧。你带了合约吧,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他故作轻松地抿了抿嘴,眉头紧锁,却掩盖不住目光更深处的冷。
“前辈,你……”
“这不是很有趣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自己做出选择。”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脚跟撞在了冰冷的瓷砖面上。
“我刚上大学时只有十五岁,所有人都夸赞我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明明门外还有人为他不懈守候,病床上的人语调却没有任何波动,“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父母、老师、朋友,但凡是人与人的关系,总是比数据和实验来得复杂。人类相互利用,互相抛弃,这种本能和天性或者智商无关。”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