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厉拒绝后，余子衿露出了极度失望的表情。

    但是她并没有把衣服放回去，而是放在了一边。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件宽松且中规中矩的衣服。只不过，余子衿还是没有放弃那条连衣裙的意思。

    “不都决定穿这个了吗？那件放回去吧，难道你要穿？”

    “我？不是不是，这条裙子是备用的，那些正规的比赛不是都有后备组吗？”

    我转念一想，这又不是让衣服上场比赛，正式成员不可能会受伤。但禁不住余子衿的软磨硬泡，最终我还是同意了她将裙子作为“预备成员”。

    “话说你还挺有品位的，”做室友几年，余子衿竟然第一次在“品位”这个方面给予我高度肯定，“这条裙子比你那一箱衣服都更适合你。没想到你的审美竟然能达到这种高度。”

    “喀喀。”我赶紧岔开话题，“偶尔一次，偶尔一次。”

    裙子被放进了备用方阵，蕾丝花边自带的俏皮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个家伙。如果他也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接

    下来的几十分钟，余子衿和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向鲤——故意传授除跳蚤偏方看我笑话的向鲤，为了我不惜假装gay混进女生团体的向鲤，毕业舞会上突然出现的向鲤，在那个烟花盛开的夜晚哀求我不要丢下他的向鲤。

    我所熟知的那个向鲤，你到底去了哪里？

    “滴滴——”一条短信打断了我的思绪，自从互换了联系方式，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林乔的信息：有空的话，出来喝个下午茶吧。

    自打我怎么都找不到向鲤后，林乔似乎也消停了一段时间。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我，总让人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我原本想找借口推脱，最终还是看在项目金主的面子上准时赴约。

    说起林乔，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商业环节的介绍，和他自己具有侧重点的说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够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那天下午，时间仿佛被神明调慢。林乔比我到得早，小店门前没有停车，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他刚好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场景美好得就像是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约会场面。阳光透过道行树的影子洒在桌上，他的手指轻轻扣在白瓷的咖啡杯上。

    他该不会是包场了吧？在见识过林乔的无所不能后，我竟然没有率先去欣赏帅哥和美景。

    “你来了。”察觉到我的来到，

    林乔礼节性地笑了笑。

    “来、来了……”古有鸿门宴，今有下午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你联系，也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一个面试……”

    “我知道。”

    我压根连提前离场的借口都没来得及说完。

    林乔笑了笑，我却猛地感到全身发凉。

    “面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许安好。”他缓缓地放下杯子，“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

    求助？我愣了一下。

    “这种事情……”

    “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林乔还是和以前一样，波澜不惊地把桌上原本盖着的一张纸往前推了推，“你只要借助我的能力，就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这是你原本就可以拥有的。”

    那是推荐信？他怎么拿到的？

    “许安好，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很有缘，你很像我的妹妹，有些事情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

    我还愣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触碰到自己的前额，便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林乔伸出来的手愣在了半空中，我一甩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来的碎发在眼前晃了晃。

    “对不起。”我不能再坐着了。

    木质凳脚磨过大理石地面，发出一阵不太悦耳的杂音。林乔的视线从桌面移到我身上。

    “如果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么我现在应该回去准备我的面试了

    。”我低声道。

    “你还想着面试？”他没有动，只是眼神飞快地从我身上划过，“许小姐，我很钦佩你，不仅仅是能力。这并不是你想象的肮脏交易，我不是那种人，也不希望你看不起我。达成目标的路径往往不止一条。我是在帮你。”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功败垂成时的失落感和对成功的渴望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宋星河劝我放弃的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现在的我的确需要帮助。我害怕失败，但是这样……这样的成功，还算成功吗？

    “对不起。”我挺直脊背，直视着他道，“这样的帮助我不能接受。”

    “哦？”林乔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每一位医生难道不都是希望可以去更好的医院，有更好的前途吗？难道许小姐是个例外？”

    “我不是例外，林乔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