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安好，你回来了。”回到实验室，我的整个身体还是麻木的，余子衿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没、没……”实验室里冰冷幽

    暗的空气还是像往常一样，我深吸一口气，这才真正确认自己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指甲扣在手心里，已经抓出了一道痕迹。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难道林乔一直在调查我的事情吗？

    连续加了几天班后，我终于在面试前一天准备好了所有资料。背熟演讲稿，准备好参考文件……忘了从哪位大师那里听来一句话：不出意外就意味着成功。但是那位大师一定不知道，人生之所以被称为人生，很大程度是因为它处处都是意外。

    正式面试终于还是到来了。

    余子衿一大早就出了门：“我先去现场帮你准备资料。”

    “你出门就出门，”她殷勤到让我我有点起疑，仔细一看，才发现选衣服时分出来装“后备选手”的纸袋也被余子衿夹在了一堆行李里，她该不会还想着我穿这件去面试吧……我赶紧叉着腰表明了立场，“为什么把那个纸袋子也带走了？”

    余子衿原本还匆匆忙忙地准备走，被我叫住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问：“今天的面试重不重要？”

    我答：“重要。”

    她再问：“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句古话说得对不对？”

    我再答：“对。”

    “这不就得了吗？”余子衿提起纸袋就跑。

    我赶紧追出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位好室友竟然在跑步上很有天赋。等我匆匆冲到门前，她早就已经站在楼下向我挥手了。

    “你！”我

    还试图用一个不会吸引其他人注意的音量叫住她，可余子衿就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似的，故意提高了嗓门回答一句：“别追了，你穿着睡衣呢，你要穿的衣服我晾在阳台没收呢。”

    宿舍楼下过往的行人，从趿拉着拖鞋的宿管大妈，到一大早就蹬着小高跟的低年级学妹，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到了还穿着睡衣的我身上。整个场面像是舞台剧般定格，我僵了一秒，赶紧转身回到宿舍。

    这一仗，算是我输了。

    我透过窗户，看到我可爱的室友不紧不慢一蹦一跳地提着行李赶往会场。余子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有手段？她本人真的能有这么巧妙的技能吗？我刚陷入沉思，闹钟就及时提醒我，再不出门就赶不上面试了。

    按照之前踩点的经验，加上布置会场的时间，现在出发应该刚刚好能赶上。

    早上七点，街上行人还不多，学院路上买菜的大爷大妈却早早就在河边围了一个圈。

    “有人落水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人群立即慌乱起来。

    我明明很困，身体却条件反射地冲到河边，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挣扎着。

    “救……”他连话都没说完，手刚伸出水面，又沉了下去。

    而整条街上，除了出门买菜的大爷大妈，根本没什么人。我该怎么办？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事先给自己预留的二十分钟弹性时间，应该还没有被安排上计

    划。

    来不及了。

    水里的人拍打水面的水花越来越小，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救援溺水者的最好时机，其实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十秒，就是溺水人员没有力气开始下沉的那几十秒。但是，从那开始的几分钟后，即便获救了，呼吸道和缺氧对大脑造成的损伤是无法逆转的。

    “这里没有人会游泳吗？”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

    怎么办？如果这个时候去救人，我很可能就会错过面试，但是如果不去救他……没有时间考虑了！

    “这位阿姨，请你帮忙拨打一下120。”我一说完，就顺着河岸跑了下去。那位溺水者落水的位置离岸边并不远，和那些跳河轻生的人并不完全相同。

    清晨的河水很冷，我稍一摸索，就找到了目标。

    按照常理，溺水的人会拼尽全力抱住可以救自己的东西，包括跳下水的救援者。这是求生的本能为救援溺水增加的难度，但是他明明还有意识和力气，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刻，却努力地将我推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水里温度实在太低，就算只是短短的几十秒，我的四肢也已经开始麻木，再不赶紧浮到水面，我们俩……

    就在我纠结是自己先到水面换气，还是强行把他拉住时，水里的人向我伸出了手。

    “出来了，出来了！”

    再出水面时，岸上已经有了几个热心的青年人，看样子是学校的学生。

    “快！”

    我将身边的人用力推上岸，却突然感觉脚踝一抽筋，自己的身体也没了力气，不由自主地向下沉。此时岸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被救者身上，没有人想起来我这个施救者也需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