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周后，是陈芊的生日，我爸爸在市里的海湾酒店订了一晚，我们一家三个过去那边吃饭给她庆生。陈芊挺喜欢游泳的，想下午在近海游会泳，也可以玩些水上项目，所以我们出发的比较早，中午吃完饭就过去了。我坐在车里的时候忽然想起，原来秦衍的生日和陈芊离那么近，怎么我以前就没想过问他呢，不知道他生日那天，到底是怎么过的。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直也没睡着。

    到酒店办了入住，陈芊和我爸爸就出去了，我在房间里眯了一会，不到三点就睡醒了。在房间里玩了会手机，我看见朋友圈里季行云发了几张江南水乡的照片，那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在z市办个展，问我去不去看，我觉得最近挺累的，不太想动，就用陈芊过生日的理由推掉了。

    左右呆着也无聊，我干脆出了房间，坐电梯到了酒店的负二层，那里有一些精品店奢侈品店之类的，我想起正好也没给陈芊准备生日礼物，可以逛逛看有什么合适的。之前那么几年我一直没有给她送生日礼物的习惯，我爸知道我心里终究有芥蒂，也从来没说什么。但我如今觉得，毕竟陈芊现在算是我的家人，多一些善意总是好的，我很珍惜现在每一分好的时光。

    我逛了一圈，最后挑了对珍珠镶钻的耳饰，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搭着扶手电梯上了负一层，想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能逛的，结果负一层是一堆大会议室，给企业演讲路演开会之类用的。我随便走了走，刚打算离开，在一间会议室前看到一个易拉宝，上面的标志很熟悉。

    忍不住走近了一点看，那上面果然是秦家的企业logo，看标语是在那搞招聘。门口桌子后还坐了个穿着套装专门签到的人，但我似乎没在秦衍公司见过她，应该没打过照面。她抬起头目光飘过我，也没什么反应，我就低下头走了。

    在负一楼等升降梯，等了半天不来，好不容易来一趟，从负二楼上来时已经载满了人，我又等了一会，转头跑去了另一边的洗手间。

    刚从厕所出来，看见洗手池边站着两个穿西服套装的姑娘，其中一个是刚才我在那个会议室门口见着的。

    她们在那边补妆边聊天，我挪步过去洗手，洗完之后，又拿出梳子假装扎头发，听到一个人说：“还有多少个人啊，五点半前能面完吗？”

    另一个说：“快了吧，还有七八个……烦死了，怎么一下要招那么多人？”

    “那小秦总要带总部这边工程部市场部的十几号人一起去华南区啊，不多招点人，这边不就空了？”

    “小秦总也去啊，原来不是说刘副总去的吗？”

    “前两天开会又说小秦总带队过去，哎，毕竟是战略要地，部署那么多年了，秦总估计觉得，还是亲儿子上吧。”

    “那以后在公司岂不是看不到帅哥了。说真的，为了每天上班多看他两眼，我都很久没迟到早退了，连续好几个月都拿全勤。”

    “那你也申请跟过去呗，跟着他在那边干个两三年，搞不好有机会嫁入豪门。”

    “呵呵，我做梦不更快点吗，哪还用两三年……”

    那两个人补完妆，说说笑笑地出去了。我在洗手池前多站了一会，也跟着出去，往刚才那个会议室前看了看，大约是中场休息时间，门边站了几个人在说话，我逐一看过去，没有看到秦衍。想想也是，这种事，应该也不至于要他下问。

    晚上在酒店的包间里吃饭，我拿出下午买的礼物送给陈芊，看得出来她挺诧异，也挺开心的。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我爸问我一会晚上去干什么，我想了想说：“没什么事，去海边散散步吧。”又问了句：“爸你去吗？”

    我爸说了句“可以啊”，陈芊或许觉得要给我们父女一些空间，就像我给他们两个人空间一样，笑了笑说：“你们去走吧，我下午玩太累了，去做个肩颈按摩。”

    晚上海滩上的人比白天少了很多，安静地走了一会，我跟我爸说：“爸，我一直想问问你，你现在……和秦叔叔关系怎么样啊，我听说之前……你跟秦衍闹得不太愉快，他们家有没有……为难你啊，就比如说抢你生意什么的？”

    我爸挺诧异地低头看我，过了半天才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愣了愣，说：“我都二十四了呀，很小吗？”

    我爸嗤笑了声：“不小吗？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我撇撇嘴，又晃了晃他的胳膊：“那你说说呗，是不是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给你惹了很多事啊……”

    我爸安静了一会，摇摇头：“也没有了，就是现在不合作也不怎么联系了而已。说到底，人家是甲方，又有资源又有门路，多的是供应商求他们，少我们家一个也没太大影响，人家也根本犯不着为难你，在人家眼里，你都不算什么。我只是跟他爸认识得早，私交好一点而已。”

    我想了一下，“哦……那意思就是，我们家少了个金主吗？你是不是少挣了很多钱啊？”

    我爸又笑：“钱哪挣得完啊，没事儿，养得起你的。”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