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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祐一脸呆滞。
姜婉又是一笑:之前我还气你,你却让我娘帮你带宣纸,我娘不会买纸,这事自然落到我头上,我特意买了两种纸,一种好的,一种坏的,外表上却看不出来,我将这两种纸打乱塞到一块儿去,只收了你好生宣的钱,坏的就当我送你的。
裴祐愕然,半晌喃喃道:怪不得这纸竟便宜了
姜婉走近他,面上故作难过,问他:那你可生我的气?
裴祐连忙摇头:之前是我的不是,婉婉你对我开这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应当的,我哪会气你。
助之,你真好。姜婉望着他笑。
裴祐的脸蓦地通红,别开视线。
姜婉从那堆废纸里抽出一张,笑吟吟地说:这张便送我如何?
裴祐看回来,便见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他画得最好的那张背影图,顿时讷讷道:这张画得不好,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我就喜欢这张。姜婉笑着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来递过去,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这个就作为jiāo换,如何?
裴祐愣愣地接过荷包,那是蓝底祥云纹的布料,针脚并不十分细密,却可以看出是细心缝成的,角落里绣了个并不端正的裴字。
姜婉笑道:我的女红也不好,换你这不登大雅之堂的画,谁也不吃亏,对不对?
裴祐双手捧着荷包,还能感觉到属于姜婉的体温,竟似乎有些烫手。仿佛吃了蜜似的,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底,又好似沾了醇香的美酒,最是微醺畅快的时候。
这这画确实画得不好,我重新画过,再送你可好?裴祐紧紧抓着那荷包不肯松手,有些羞窘地说道。这这可算是定情信物?那他可不能只送她那幅尚未完成的潦草之作。
姜婉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那你也把荷包还我,等我重新绣一个更好的再给你。
裴祐抓着荷包的手一紧,哪里舍得就这么还回去。
姜婉得意一笑,将其他纸放了回去,单单把那张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曼妙背影的宣纸折好藏进了怀中,笑道,既然你不肯还我,那我也不还你。我就喜欢这张,其他的我都不要。
那荷包是姜婉之前刚做好的,她特意在角落绣了个裴字,就是打定主意要送他的,因此随身带着,就等着一个好机会送出去。她本来想绣自己的名字给他的,后来一想万一不小心被人看到露馅了可不好,只得退而求其次,绣了他的姓。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歇息。姜婉拿起碗筷,对裴祐笑了笑。
裴祐呆呆地看着她出门,好一会儿才又将视线落在那荷包上,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喜欢,也不觉得厌倦。
这个下午,姜婉照旧带着几个孩子在裴祐家院子里做女红教认字,很快姜福年一行人便回来了,也捎带回了两副药。
姜婉将药jiāo给裴玉莲,让她先去准备,自己则拉扯着爹娘询问战果。
徐凤姑拿出一大袋子铜钱递给姜婉,面上笑意挡也挡不住:小财迷,你自己看!
姜婉接过大致一数,竟有将近八百文。
娘,都卖出去啦?姜婉笑问道。昨日家里做了多少块糕点,姜婉是知道的,如此一算,她自然能大致猜到他们卖出了多少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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