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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腿,然后一条接一条的拼起来,最终把几丈开外的温浅踹飞!守着棺材腻味人,也就温怪侠gān得出!
最终,三五二位大侠并没有将苗神的陪葬物连锅端,只挑了些最值钱的,剩下的,又好好放回了棺材,连棺材盖儿,都在李温二壮士的努力下重新合好,一如最初。
——或许有一天,这棺材还会被打开,或许有一天,新的钻土者终是弄懂了这诡异合葬的秘密,但那些,都将是别人的故事,与他们无关。
返回的路,依旧李小楼掌灯。
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那寒冰流萤灯真有神力,回去的路途,通达平稳,顺顺当当。且他们走的是任五下来的正规墓道,便连水路都绕了开,没多久,一行人便平平安安回到地面。
傍晚时分,落落余晖。
大功告成。勾小钩尽情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要让阳光把地下带来的yīn霾全部驱散。
地上一日,地下千年。老白感慨,我还以为在下面过了半辈子呢。
哪那么夸张,勾小钩嘿嘿笑,末了,笑靥又淡了,接下来你和温浅是不是就要回白家山了?
嗯。虽有不舍,但家总是要回的。
一刹那,勾小钩眼底闪过失落,但转瞬即逝,他很快又用清亮亮的声音去问李小楼:李大牛,你呢?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李大侠有点儿晕:我?我什么?
勾小钩想踹他:问你接下来去哪儿?怎么一个墓下的,人都傻了。
哦李大侠哦了很久,因为没想出答案,所以只能哦。
其实勾小钩也不在乎答案,李大牛去哪里,对他而言没有分别,因为,都是分别。
喂,你为啥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呢?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且问还不够,还要更没出息的补充,我哪儿不好,你说,我就改。
勾小钩从来没有这样过,脊背低得不能再低,仿佛要低进土里。
皮糙肉厚的心,终是见了血,此刻的勾小钩就像他那把锋利的冰锥,明明退着,却仍能划得你痛心痛肺,呼吸困难。
谁说你不好了。六个字,李小楼像是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酝酿。
勾小钩猛然抬起头,仿佛错过这一刻便再没机会似的:那你跟我回谷。
李大侠有点儿跟不上这跳跃的速度:回谷gān嘛?
勾小钩想都没想:过冬。
好。
算了,我其实就是顺口啥?!
勾小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哪知李小楼也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他刚才明明想说的是我又不是蛇啊狗熊的我过什么冬,这怎么话一出口就变了形呢?
李小楼?勾小钩忐忑不安地轻唤。
深吸口气,李小楼试图让自己冷静些:耗子,我刚才其实想说
嗯?
好。
这什么破灯!
李大牛!
gān嘛?
是我问你想gān嘛?
呃,有灰,我给它擦擦,这么好的宝贝当然得亮堂堂的,对吧,呵,呵呵
勾小钩半信半疑地眯起眼,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打量李小楼好几遍,还是觉得异常可疑。如果将来某一天这宝贝让人毁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破案。
真不喜欢就把它还我,勾小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谁吃饱了撑的还bī着给人宝贝。
李小楼叹口气,不跟神灯拧着了,也不跟自己拧着了。他把灯提过来轻轻chuī灭,又在勾小钩黯下来的眼神里把人揽过来,一字一句,重若千金:灯不还了,人也不还了。
勾小钩呆愣半晌,忽然挣扎着把脑袋从李大侠胸前抬起来,掩不住的惊喜:你说啥?
没听见?
听见了,但我想让你再说一遍。
行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说一遍就指不定
我没问我没问我啥也没问!
众人乐岔了气儿,连任五,都在微妙的情绪里品出快乐来。摊上跟这么个家伙是同行,快乐,并丢人着。
要不,你俩都来白家山吧,老白忽然提议,那里过冬才最有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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