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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昧知话音尚回dàng在半空中,自己已是身先士卒地下筷,夹起块油亮亮的红烧肉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不巧,红烧肉是刚刚端上来的,那个温度你懂的。
嘶阮吃货纵然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把肉往外吐,只管乱嚼着拼命往肚里咽,最后张开嘴吐出一声满是肉味的喟叹:慡!
美美地嘬了口小酒,一扭头,却见殷寻问盯着满桌子菜无动于衷,阮昧知诧异道:怎么不吃?
将竹筷攥在爪爪中,殷寻问满脸纠结:我不会用这个
阮昧知乐了,晃晃手中的筷子,欺负小孩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教你用你自己的筷子。二是,我用我自己的筷子喂你。
殷寻问脸上的纠结之色更浓,满眼挣扎之意。
阮昧知饶有兴致地逗孩子:赶紧选一个啊?
殷寻问苦思良久,取舍不能,红着脸嚅嚅道:都要。
阮昧知唇角狂抽。喂喂,难道不该是都不乐意嘛?!你这样逆来顺受哥欺负起来很没有成就感的有木有!
嘴上虽恶劣,阮昧知本质上却也是一个爱护正太的好叔叔。拿了殷寻问的筷子,挑了块肥瘦适宜的红烧肉凑到唇边,轻轻chuī凉,捧到殷寻问唇边,笑道:吃吧。
殷小包子嗷呜一下叼走筷子上的肉,腮帮子鼓鼓地嚼着肉,脸却是越来越红,待得肉咽下去,小脸蛋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喂之前,这人特地先把肉凑到嘴边,附上自己的吐息,这代表什么呢?
孩子你真的想太多了
怎么,哽住了?阮昧知看小包子满脸通红,以为他被卡主了,赶紧送上水。
殷寻问含糊点头,就着阮昧知的手喝水不语。
阮昧知见小家伙的气息慢慢稳了下来,这才放了心,开口道:对你而言,这红烧肉确实切得比较大,不过这菜,要的就是那一口下去满口流油的味道。切小了,反而不美。
这就是你说的红烧肉?殷寻问咂咂油汪汪的小嘴。
是啊。阮昧知说着掰了一小块馒头凑上去:这是馒头。
殷寻问乖乖吞下,评价道:味道寡淡了很多。
馊馒头跟这个比,味道倒是要更酸些,不好吃。阮昧知不等殷寻问询问,拿筷子蘸了点醋抬手点在殷寻问舌尖:这就是酸。
殷寻问抿唇,开口:我大概明白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凡人之物无一样堪与我界之物相提并论,那岂不是只要我等站在他们面前,都得算不厚道?
阮昧知琢磨良久,决定放弃这个教起来很麻烦的地区性歧视问题,转而道:筷子用起来比较难。来,我教你用勺子。
阮昧知张臂,将小包子揽入怀中,雪白细腻的指掌覆上小小的肉爪,握起瓷勺。
咔嚓。殷寻问激动下一个手抖,苦bī的勺子出师未捷身先死。
殷寻问羞涩垂头:我我并非故意。
我明白。阮昧知汗哒哒,赶紧销毁罪证,另换了一柄小勺。
教学继续
殷寻问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却到底舍不得那环抱于自己身后,覆盖于自己手上的温度,于是带着微妙的雀跃心情,任由阮昧知摆弄,脑子里乱哄哄地反复响着一句话:不要失态,不要失态
于是殷寻问的包子脸变得越加严肃正经,俨然就是一个专心上课的好学生。
可惜,阮昧知教了好几遍,只要一放手,殷寻问依旧舀菜无能。
阮昧知不解地挠挠头:这孩子看起不笨啊,怎么这么简单点事儿就是学不会呢?
殷寻问学不会,绝对不是他笨,也许恰恰因为,他太聪明了。亲密接触什么的,才不要它结束呢!
阮昧知这个吃货自然舍不得因为教学原因放任饭菜变凉,当即定下了一手喂自己,一手喂小孩的吃饭方针。
松开手,阮昧知改喂起饭来。可殷寻问这回却是不肯开口乖乖配合了。
怎么?阮昧知不解。
你殷寻问小小声到:你怎么不先chuīchuī了?
没常识,真可怕。阮昧知哭笑不得:菜烫才需要chuīchuī来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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