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说过的那些话。
他问自己说:何授,你有没有试过,痛得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他对自己说:何授,现在,我只糟蹋自己。
何授有些晕车的毛病,不重,只是上了车後,会昏昏沈沈的头痛。转了好几次车,问了几次路之後,最终坐在了那个普通的平房里,报上了戚慕商的名字,喝著塑料杯子里装的铁观音,小心的轻抿,害怕喝到一口的茶叶沫子。
那个有些中年发福的女人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穿著淡绿色的连身裙,短胖的白手在摆弄著一堆塑料吸管。何授安静的看著她熟练地把一堆用锡箔包裹的白色粉末装进透明的吸管,用打火机封上吸管两头,弄好的吸管在茶几上摆了一小堆,等一切做完了,那女人从玻璃果盘里拿起一把闪著微光的手术刀,将盘子里一大串金huáng而饱满的进口香蕉拣几根从中间切断,将吸管小心的塞进香蕉白色的果ròu里,直至没顶,最後才将切下的另一半,一根一根接了回去。
她应该是很熟练了,做好了的香蕉如同先前一样饱满,牢固得分不清哪几根才是内有玄机的。女人露出一个富态而雍容的笑,带著一股浓重的上海口音,吴侬软语,快得几乎是含糊不清,她说:不是阿拉说侬,莫好一次买刚多。
何授花了一些时间才理解她在说什麽,她是奇怪何授为什麽买了这麽多──多得,够两个瘾君子过一个月的了。他只是含糊不清地笑,拿著果篮提著香蕉就出去了。
第十七章
可与其花心思去打量这个传说中的毒枭,不如多留些jīng力考虑一下,如何在进关的时候,尽量提著香蕉在大盖帽面前走得气定神闲。
何授回去的时候,戚慕商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整张脸流汗得几乎辨认不出五官,嘴里发出一些虚弱的喘息,沈默如死水的眼睛在看到何授的时候,突然如同火焰一样地燃烧开来,快,快帮我帮我解开戚慕商嘶哑地喊著。绑他的绳子如果不是他实在过於虚弱,一定早就被挣断了,纵然如此,那些粗布绳子此时依然毫不留情的因为他的挣扎,而深深烙进戚慕商骨瘦嶙峋的身子里,让何授花了很长时间才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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