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
司徒进见许孟臣离开后,转眸问林朝夕:“为何邵子谦的反应那么大?”
林朝夕看了看周围,随后悄悄对司徒进道:“昨日我在集市上看到邵子谦,他整个人好像挺生气的又脚步匆匆,时不时还看着衣袍一角,随后我就悄悄尾随,听到他与赵文昌的说话,原来啊,邵子谦上茅房居然不小心衣袍碰到了秽物。”
其实她并没有尾随,而是远远听着,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她。
司徒进这才明白过来,只是此时此刻,他看着倭瓜,似乎也没了胃口。转眸看见林朝夕大口大口吃着,不由得宠溺一笑。
冥王府戊时
百里冥写好了奏折放置在一旁,随后站起身走出书房。
沈东来上前低声请示:“王爷,奴才现在给您放洗澡水,是否需要哪位夫人伺候?”
一开始的两年,沈东来都会隔三差五这么请示,但是后来他看得清,百里冥根本不想动那些皇帝所赐的女人,所以也就不问了,今日再问,恐怕又是哪位妾室和侧妃给的压力。
百里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抿唇,淡淡扫了沈东来一眼。
沈东来浑身一激灵,吓得立刻垂了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若不是他收了那些夫人的好处,他也断然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他也实在是不明白,那些夫人个个如花似玉且都是大家闺秀,怎么就不入他们主子的眼呢?
沈东来偷偷看向柳枫,眼底充斥着求助。
柳枫暗叹一声,问道:“爷今夜是否要出门?”
“嗯。”百里冥应声,随后看向柳枫,“你不用去,本王去查房。”
查房?柳枫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也只有夜晚去国子监,他才不需要他追随。他们的主子,看来是越来越不放心林家大公子了。
百里冥和柳枫离开后,一年约十六的妙龄女子走上前。
沈东来上前一礼:“婉夫人。”
眼前的是今年新入府的小妾田婉婉,其父官不大,但是有财,是个土财主,她年纪小,最为单纯,嫁妆却最为丰厚,对于百里冥也是十分倾慕。
只可惜了,她是皇上指婚之人,被百里冥一并列入皇上眼线的名单之中。
“今日王爷是否需要人伺候?”田婉婉一脸稚嫩,性格较为活泼。
沈东来轻叹一声:“奴才才刚说一句,王爷那眼神就好似要将奴才吃了,奴才怎敢再找死呢。”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有负所托。”
以往他是不会退这些宝贝的,可是今日确实是连话都没有说多少,更没有提及她的名字,自然不能收这个礼。
田婉婉的眼底染上一层黯然之色,摸着脸神伤:“看来我真是不招王爷待见,这玉佩沈管家还是收着吧,送出去的东西又岂能收回。”
沈东来美滋滋地将玉佩收入囊中,这玉佩少说也有百两银子。
见田婉婉如此大方,沈东来也乐意开口安慰:“婉夫人不用太在意,这府上还有两位夫人,她们比您来的时间可长了几年,不还是一样的待遇?”
田婉婉震惊地看着他:“之前倒是听奴才提及过,我还将信将疑,没想到是真的。可是那两位姐姐不仅容貌出众还满腹才学,性子也爽快,王爷为何会不喜?”
沈东来一边送田婉婉回去,一边好声好气:“也不是夫人们不好,不过是王爷就没喜欢过谁,也或许是王爷一心在朝堂与战场,就没那心思。”
田婉婉虽然年纪小,但是这话她自然知道是托词,毕竟有这世上只有一个柳下惠。关键是身边的女人又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
除非……
田婉婉心头咯噔了一下:“听说……我也是听了谣言,说咱们王爷……好男风?”
沈东来蓦地顿住脚步,随后惊觉地看向四周:“婉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王爷知晓了,那可是杀身之祸。”
田婉婉惊得捂了嘴。
国子监
百里冥站在房间角落,满脸阴郁,等了好久才等到林朝夕从外面回来,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脸色还是灰蒙蒙的。
只见林朝夕拿着一本《论语》,贼头贼脑地关上门,随后走到桌前研磨,又拿着毛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这是在做什么?”百里冥眯眸细看,轻嗤一笑,“胆子倒不小,不怕许太傅将她赶出国子监?还是她觉得有本王撑腰而胆大妄为?”
林朝夕趴在桌上认真作画,只要百里冥在附近,她的顺风耳功能就好似被屏蔽了一般,一点都没有发现屋子里有人。
房间内一片静逸。
“好了!”林朝夕放下笔,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随后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合上书。
站起身,她伸了个懒腰。
看到梳妆台上的镜子内映出了自己一脸墨迹。
林朝夕唤了一声:“来宝。”
来宝急忙走了进来:“公子是否要沐浴?奴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