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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音,听来像是笑得有些身不由已,又好似不笑便会发了狂一般……
为什么要这样?她想问,却老找不到好时机,而就算她开了口,亦会让天城隶满一语略过。
今天如果她跟天城隶满只是见过几次面,就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普通陌生人,她绝不会多打听,但问题是天城隶满于她有恩,于爹亲有情谊,她实在无法撒手不管他的事。
“我不知道你到底心里藏什么事,但这样老装着不正经的样子,不是挺累的吗?而且会连旁人想关心你的心情都给挡在外头,这样对你真的好吗?”不想天城隶满再度敷衍了事,所以练雅君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问得直截了当。
“雅君……”天城隶满抹去眼角旁的水珠,将湿发往后甩去,脸上笑意尽褪,换来一张带点冷淡,有些傲气的面孔,“我告诉你,人哪!有些时候,还是别太正经的好。”
他的话音听来很是认真,不似以往的放dàng,倒有几分的语重心长。
“那我也告诉你,我觉得你们堡里的兄弟们,应该都是能听你诉苦的人,但我不懂你为什么宁愿让他们操心,也不说出自己的烦恼。”既然都要把话摊开来明说了,练雅君也不跟他客套。
“正因为他们个个都关心我,所以我才什么都不能说。”不明白自己的嘴怎会在对上练雅君时一直失控,可天城隶满就是这样一句句地如实吐出心情。
也许,是在一个熟知他个性,甚至是看透他心情的女人面前,藏得再多都只是枉然。
又或许,是因为他与她并不相熟,所以他才能够这般侃侃而谈。
他曾想过,在练雅君治好了伤疤后,是不是就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并不一定会留在苍龙堡里,那么日后,他还能不能遇上个讲话听来带刺又直戳他心底,却从不bī迫他半点的女人?
虽然他也不一定真得寻个对象,找个妻子,但是自从练雅君入了堡,成天在他面前打转,问他喜欢什么样的酒,打听他爱什么样的味道后,他的心思似乎就不可避免地被她影响了不少。
面对这个故友的女儿,他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
她是个好姑娘,不该用游戏人间的态度去碰她,可若是将她视作与其它兄弟无异的存在,只当她是个好哥儿们,他却又做不到。
因为她早已从练老那儿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事,所以她与他,早在最初相遇时,就失去了相处上的平衡。
不会是兄弟,不会是红粉知已,更不可能恢复到点头之jiāo的关系,或是纯粹当个只打招呼的普通朋友。
这感觉太复杂,他分不清。
又或者该说,他不愿意去厘清,因为即使他真的弄清楚了自己对练雅君的看法,她也不一定肯接受……
“你不说才会让他们担心吧?”练雅君真不懂他的逻辑,蹙着秀眉好半晌,才拧着眉心问道:“还是说,你对他们没信心,觉得你说出心底话之后,他们会讨厌你,会远离你,或是……”
侠客嘛!多少身系一些血仇的,虽然她不晓得天城隶满过去发生什么事,但光听他那个“邪刀鬼见愁”的封号,也多少猜得出来,他身上肯定背了不少恩怨。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天城隶满觉得他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后,会给兄弟们惹麻烦之类的……
但也不对呀!依苍龙堡的威名,还有邪刀鬼见愁的声名,真想找天城隶满报仇的人早就上门了,而既然至今为止都没发生什么事,那他何必日日夜夜操这种无谓的心?
“他们都知道。”听着练雅君那有些像在妄想的猜测,天城隶满却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苍龙堡的兄弟们,对他的事可不是全然不知情的,可正因为他们知晓,所以他更无法在他们面前放肆地放纵自己的心情……
“别再笑了。”蹙起眉心,练雅君跨步上前,一手一边,她踮起脚尖,倾身往他的两颊拍去,“不舒服,就别硬撑着在旁人面前装出笑脸啊!你这样让我看了实在是……”
“实在是?”天城隶满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双手手腕,瞧着那近在眼前的明艳双眸,一瞬间,他竟有种被她的眸光勾走全部心神的感觉。
她很迷人,不只是这双眼,她的性情让他得以吐露真心,甚至是……连他亟欲埋藏的秘密都妄想对她说出口。
“看起来让人觉得很心疼啊!”练雅君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天城隶满这性情是有些同情泛滥了。
就因为知道这男人待自己太好,明白他是个多热情的性子,所以她越是与他相处,就越放不下他,才会渐渐地让他在心里啃蚀出一个空位,占着这男人的身影……
“别心疼我。”天城隶满摇头,“我不值得你动心。”
他刻意的排斥令练雅君有着一丝受伤,却又立刻将这想法抛至脑后。
蹙了下眉,她板起面孔,自他的手掌中抽手,往后退开一步,指着他嚷道:“笑话!你姑奶奶我要对谁动心,轮得到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