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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是富有的、幸福的。
那一刻还会相信,未拥有的、终会拥有。
*
“冷因的男朋友是谢灵的未婚夫。”
江倩捋过碎发,贴着杯缘chuī了chuī,呡了一口说:“泡得啥玩意儿?又浓又烫,帮我掺点冷白开。”
莫文滨伸手接过她的杯子,将半杯红澄澄的大红袍直接倒进了水槽,开了瓶依云水再满上。
稀释后的大红袍色泽发huáng。莫文滨递给江倩。
江倩接过茶杯道了谢,说:“他们本来打算那年年底领证的。你也知道,谢灵是我父亲的登山协助。”
莫文滨沉吟半晌,问:“所以你把这些告诉小因了?”
江倩“嗯”了一声。
“你想拆散他们?”莫文滨语气淡淡的。
“实话实说,怎么能叫拆散?”江倩皱着眉,抬头看着莫文滨说,“而且……你不觉得和这样的人jiāo往很不稳妥吗?什么登山家、试飞员、煤矿工人……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指不定哪天。哎。”
莫文滨惊讶的看着她说:“你认真的?”
江倩又“嗯”了一声,声音提高了八度,听着真心诚意。
莫文滨摇头叹道:“你竟然会为小因着想。”
“莫文滨,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莫文滨侧头看了她两眼,“江倩,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
“别激动,没别的意思——行行,你没胖,我想说的是胖人心宽。”
莫文滨喝了口茶,说:“不过要我说,中国最高危的行业其实是那帮官爷:什么国土局长、jiāo通厅长、省县委书记……”
江倩白他一眼,“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你不觉得?”
“不觉得。”
莫文滨“嘁”她一声道:“亏我还以为你是担心东哥才回来的呢。”
江倩耸耸肩,说:“孟旭东不是已经复职了吗?”
“又被架进龙潭虎xué咯,多少人盯着呢。”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不能,”莫文滨笑了会儿,“不说他了,我问你啊。”莫文滨安静下来,收敛了笑容,“那个男的,就冷因那什么男朋友……他以前很爱谢灵吗?”
江倩抬眼,“为什么这么问?”
莫文滨用指尖点了点江倩面前的陶瓷茶杯,说:“人的感情就像你面前这杯茶。第一遭泡出来的,太浓太烫;倒掉、掺水,喝得下去,但再不如原先那么醇了。”
江倩看着点着自己茶杯的莫文滨的手;那个她曾觉得白皙、修长,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手。她曾多少次想象过将自己的手填进他的指缝?
“你想听实话吗?”
“废话。”
江倩叹了口气,“其实都是谢灵一厢情愿。”
莫文滨不出声的点了点头。他拿起茶桌上搁着的几张门票,问江倩道:“你去吗?”
江倩接过门票看了看,是秋季拍卖预展会,地点在一家奢华酒店宴会厅。
她摇头说:“不去。”
“有我的东西诶?”
“那也不去。没兴趣。”
莫文滨笑了,说:“江倩,你变了。”
*
酒店展厅,相框玻璃架保护起的古玩字画中,前来观展的人们安静的走在暗色的地毯上。
经过一副水墨画时,莫文滨说了一句:“千里驹。”
冷因看了眼画下的名字——徐悲鸿。
这是秋季拍卖预展会的深圳巡展,展会上陈列着书画、瓷器、邮票、钱币……不得不承认这些拍品或是上等的质料,或是jīng湛的工艺,但冷因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套上了“历史人文艺术”,一件陶土制成的“净瓶”可以拍出她活了20多年(估计即使再活20多年)也挣不到的价钱。
冷因在一盏四方玻璃柜前停下。柜子里是一根金发簪、一对镶嵌七彩宝石的金耳饰。
莫文滨见冷因难得驻足,从前面的三彩骆驼折了回来。
他打量着那金耳饰上的挂坠,说:“杜鹃花。”
冷因说:“好漂亮。”
“明朝……”莫文滨问她,“想要吗?”
冷因摇头,说:“我要这种东西gān嘛,带回家了还得买个保险箱给供起来。”
莫文滨轻笑出声,“确实。”
“古代相传,杜鹃是商朝时蜀国望帝杜宇的化身。”往展厅门口走的时候,莫文滨说。
“为什么是他?”虽然冷因根本不知道蜀国望帝杜宇是谁。
“蜀王杜宇爱恤子民、治水有功,退位后隐居西山;蜀国被秦灭以后,杜宇的灵魂化成了杜鹃鸟,年年chūn天飞去亡国旧城,日夜悲鸣,鸣至啼血,染成了杜鹃花。所以才有杜鹃泣血一说。”莫文滨问,“你听过杜鹃鸟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