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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脸色铁青。他记得以往去王家时,王太太两口子都像敬神似的围着他转,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听说他得罪了二皇子,连王家都敢反悔,不把玉宁给他了?难道他们以为堂堂肃宁侯府二公子,还不如一个老头子?
他烦躁之极,怒声道:「你等着!」扔下王玉宁便往侯府里奔,一心想找王氏评理,bī着她把王玉宁接进府里。
他刚奔进二门就碰见王保家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仗着酒意照着王保家的就是一脚,骂道:「不长眼的老王八!」
王保家的被踢出老远,抬头看见是赵昱,只得忍着痛不吭声,赵昱还要再踢,忽然看见赵正爵从里面走出来,立时收住脚,叫了声「父亲」。
赵正爵闻到他满身的酒气,脸色就难看起来,问道:「明天去陆家道歉的事准备好了?」
赵昱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明天要去陆家,便低着头不做声。
赵正爵见他这样,越发不高兴,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早点抹平了最好,没得连累府上,让你母亲也不得安生。」
赵昱只管低着头不吭声。
赵正爵到底宠了他十几年,一时也狠不下心责罚他,只说了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连你大哥都不如!」说罢拂袖而去。
赵昱发了一会儿怔,忽地转身往自己院里走。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喜欢谁不能自己定,讨厌谁还是不能自己定,男子汉大丈夫,凭什么就得咽得下这口气!
走,必须走!他无声地呐喊着,唯有脱离了这个侯府,凭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他才算能扬眉吐气,让那帮瞎了狗眼看轻他的人瞧瞧,他赵昱离了侯府还是好汉一条!
他匆忙把自己的私房钱取出来装好,飞快地跑出去,一把抓住王玉宁的手,说:「咱们走!」
「走?去哪儿?」王玉宁有点懵,难道不应该是带她进府吗?
「私奔!从今以后,咱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初更时分,陆微从陆老太太身边站起,轻声道:「祖母,这便开始吧。」
陆老太太点点头,道:「也好,这个时候里外门都已经下钥,正好挨个排查一遍。」她指了身边的张妈妈,道,「带她去给你压压阵。」
陆微向张妈妈道:「有劳妈妈了。」
张妈妈忙说:「分内的事,姑娘可别折煞老婆子了。」
陆微便当着陆老太太的面,将素日信得过的几个管事娘子全部叫来,各自分配了任务,有去厨房的,有去车房的,有巡查家中上夜情况的,她则带了张妈妈,先往自己住的浅草院去。
她事先并没有跟丫鬟们提示,此时也是存了查检的心,不过她重生以来对丫鬟们约束极严,所以张妈妈翻了一遍,并没发现问题。
陆微便领着众人又去元丰院中,只有从她们姐弟俩的住处开刀,才能堵住众人的议论。
元丰屋里灯还亮着,进门看时,却是庆丰正与他在chuáng上坐着赶围棋。陆微心中一阵熨帖,看来将元丰托付给庆丰照顾,真是找对了人。
两人见她这时候进来,都是一阵疑惑,庆丰便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今天玩得兴起,一时误了睡觉,以后我记得了。」
陆微笑着坐下,道:「不关你们的事,尽管玩吧。前儿撵走了碧桃,收拾她屋子时发现有许多私下里传递的东西,所以今儿都查一查,免得有什么疏漏,将来坏事。」
两个男孩到底小,便也没想那么多,张妈妈带人挨个把丫头们的东西查了一遍,在大丫头青桐的箱笼里却翻出一大包银子,还有几个金银戒指之类的,数目之多,一看便知超过了月钱。
陆微怕吓着元丰,使个眼色让婆子把青桐带走,又到庆丰屋里查了一遍,便起身去陆雅院里。
陆雅刚刚睡下,见这个阵仗甚是疑惑,陆微坐在她chuáng前,把刚刚的说辞又说了一番,陆雅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说:「这几个丫头素来老实,便是有什么事你也先告诉我,我先问过她们才好。」
陆雅一向老实,不言不语的,陆微没想到她居然出言维护自己的丫鬟,不由得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
不多时却在一个箱笼里搜出几双男人的鞋袜,张妈妈拿了来给陆雅看,陆雅的丫头紫竹忙说:「姑娘,这是我兄弟的,我娘老子在庄子上不方便,素日都是我给他做鞋袜,之前也回过你的。」
陆雅点头道:「我记得,这个不妨事。」便向陆微道,「他兄弟是外书房的小厮,她早回过我这件事,平时我就让院里的婆子去垂花门取来jiāo给她做。」
陆微笑道:「我明日让人问问她兄弟,果然是他的便罢了。」
说话时柳姨娘挑帘进来,笑嘻嘻道:「大姑娘,你妹妹有什么得罪了你,深更半夜怎么搜起屋子来了?」
陆雅忙说:「姨娘别乱说,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柳姨娘仗着陆启宠爱,素来胆大要qiáng,她一直觉得陆雅太过软弱,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