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众人都退下了。
她自己看着璟儿在那儿一荡一荡地玩秋千,心思竟都飞到了远处。直到璟儿玩累了,过来撒娇叫娘亲,她才收回了思绪。
雯雯见嘉娴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显见头疼,忙递上了清凉水。
嘉娴苦笑着接过来:“雯雯,你觉得我这头疼可治得好?”
雯雯见她似乎话里有话,也只好劝慰道:“些须小毛病,娘娘不必放在心里。”
“那孩子有十个月大了吧。”嘉娴沉思着。
“差不多吧。”雯雯见嘉娴郁郁的样子,又问:“娘娘前两日受了风寒,现今身体觉得好了些吗?”
嘉娴淡淡道:“风寒还只是小毛病,过了就好。如果真是内部的一些顽疾,就不好根治了。万事皆是如此。”
言毕不愿深谈,只问璟儿是否愿意继续在这儿玩耍。
璟儿晃晃手中一个碧绿的小物件:“娘亲,你看,这是孩儿刚刚从地上拾到的,和爹爹身上那块玉石好像。”
嘉娴仔细一看,原是自己在前年承祁过生时送给他的一块碧玉,不由闷闷不悦:“你爹爹不小心将碧玉弄丢了,让娘亲还给他吧。”
入夜,雯雯进出换了几道茶水,却见嘉娴没有丝毫歇息的意思,忍不住问:“娘娘还不歇息?听说如今又将有战事了,今儿侍卫不是说王爷还在外地整顿防务未归吗?”
嘉娴把手中的的诗集放了下来:“我倒是忘记了......罢了,歇了吧。”
雯雯见她面色平静,心里暗暗放心。
皇宫里,承玹和大臣们商量军务完毕,回到了宫中,见亦菡仍在等待,不由有些触动:“已是深夜了,你怎么不早点歇息?”
亦菡担心地问:“听说西南又有战事,殿下可是要领兵出征?”
承玹点点头:“你的消息好快。今日早上父皇才点了我。”
“一定要殿下亲自出征吗?”亦菡不甘心地道。
“父皇并不放心其他人带兵,毕竟我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些。”
亦菡没有作声。
承玹看向她,笑问:“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臣妾不愿远离殿下。”
承玹柔和地道:“你放心,我定会全胜归来。你在宫中照顾好自己便是。”
亦菡点点头。
承玹沉吟道:“这次征战还得用到夏萱父亲的军队,他们长年驻守那一带,对那里也要熟悉一些,因此也得顾及他的情绪,让夏萱暂行正妃一职。你不要介意,她性子急,有些事,你避让她一下就好。”
“殿下放心,亦菡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承玹迟疑了一下,又道:“亦菡,我每每到你宫中,虽然只与你谈心、下棋,却也让旁人对你多有微词,你怨我吗?”
亦菡知他所指,不由脸一红:“殿下多虑了,殿下每每能与臣妾说说心里话,是臣妾求之不得的。”
承玹想起自己在嘉娴走后,每每遇到不开心便去找亦菡倾述,心中便有些愧疚:“委屈你了,亦菡。”
“殿下别这样说,臣妾愿意倾听和分享殿下的心声。”
承玹叹口气:“亦菡,对不起......”
蜀王府中,承祁和几位幕僚正在谈论关于西南战事的奏章。
周刺史愤愤:“其实,论如今咱们蜀军的实力,并不比三军差哪里去。只是,皇上如今又点了太子殿下率兵出征,对我们王爷的请战奏折置之不理,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另一官员感慨道:“若论皇上选帅一事,自有他的考虑,咱们作臣子的也不便妄议。只是,太子殿下如今也只给咱们蜀军分派了后期补给一事,这事耗人耗时,吃力不讨好啊。”
一直默默倾听的承祁神色愈来愈冷峻,半晌才道:“既然父皇作此安排,便谨遵皇命吧。虽然只是粮草补给,但也是一个练兵的机会,正好让大家对行军打仗有所了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爷不再争取一下?”周刺史试探性地问。
承祁摆摆手:“承玹对我忌惮已深,他绕道川黔边缘进入作战地,便能说明他的态度:不需要我支持,也不需要与我发生任何关系。怎么还会给我机会?”
“王爷......”
“想要东山再起,还得靠自己。”承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