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深深地凝视着嘉娴:“我手中有一道兵符,是皇上祭天前留给我的备用之物,承祁并不知晓。如今他夺了承玹的兵权,又把承玹关在宫中。你如有机会,就将这道兵符交给承玹,让他设法脱身后,去城外与皇上的军队会合吧。”
“承玹还在宫中?”嘉娴讶异道:“为何我多方打探却不得而知?”
“是,承玹还被软禁在宫中,只是我也不知承祁究竟将他安置在哪个宫中。”皇后回忆道:“承祁初入京时,恨不得立即将承玹处决,我苦苦哀求,甚至以自己的性命作威胁,承祁方才勉强同意将承玹暂留宫中......夜长梦多,不知承祁什么时候心意转变,承玹恐怕就会有性命之虞......”
她握住了嘉娴的手:“所以,母后希望你看在承玹多次维护、帮助你的份上,也救他一次,助他出宫!”
嘉娴看着皇后递过来的兵符,虽然只是小小一枚冰冷的铜制虎样兵符,但感觉重如千钧,烫如火炭,霎那间思绪万千,不敢伸手去接。
皇后见嘉娴面露迟疑之色,又道:“我知道这事为难你,毕竟你还是承祁的妻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说到底,这也是他兄弟二人各自的命数。只是,承祁如今对承玹积怨已深,难以化解,做母亲的实在是担心......”
嘉娴心乱如麻地道:“母后,我断然不愿承玹有性命之忧。只是,我也不愿承祁因此有性命之忧,他究竟还是璟儿的父亲。”
皇后道:“你放心,承祁也是我的儿子!母后向你保证,两个儿子,我都会尽力护他们周全!”
她紧紧地握住了嘉娴的手,道:“嘉娴,希望你能明白我作为一个母亲的难处。”
嘉娴望着皇后原本如墨青丝中陡然增加的白发,看着她焦灼却又期盼的眼神,终于伸过手去,接了虎符,小心放进袖中。
出了皇后宫,嘉娴有些神思恍惚地走在花园的小道上,却见假山后突然转出一位宫女装束的女子,叫了一声:“娘娘!”便直直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嘉娴一惊,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雯雯上前斥责道:“你是哪宫的?怎么这般无礼?”
那女子抬起头来,满脸泪痕。
“亦菡?”嘉娴惊道。
亦菡点点头,泣不成声:“谢娘娘还记得臣妾。”
“你这是作什么?”嘉娴赶紧想扶她起来。
亦菡不起身,只道:“亦菡等候娘娘多时,只求见娘娘一面,请娘娘务必救承玹殿下一命!”
嘉娴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方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救得了承玹?”
亦菡道:“恕臣妾斗胆,娘娘回宫多日,亦菡一直在悉心观察。代太子对娘娘并未忽视,并未责罚,也并未如同对承玹诸多侧妃一般限制出入,任娘娘在宫中自由走动。可见代太子心中仍有娘娘,娘娘如愿意,请为承玹多加谋划,定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也只是一界女流,”嘉娴迟疑道:“岂有运筹帷幄的气度?”
亦菡央求道:“娘娘,求您看在承玹殿下素来对您一往情深,用心至诚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他。否则......否则就没有人能救他了!”
嘉娴环顾四周无人,叹气道:“亦菡,你先起来吧。你这身宫装打扮,想必也是偷偷溜出来的,出来久了被别人发现了可不好。”
亦菡点点头,起身道:“谢娘娘,如娘娘能救出承玹,亦菡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叩谢娘娘!”
“你先回去吧。”嘉娴温婉道:“承玹有你,是他的福气。”
看着亦菡远去的身影,嘉娴叹道:“亦菡对承玹真是一片痴心!”
雯雯不安地道:“娘娘,咱们回去吧,今天出来的时间也有些长了。”
嘉娴点点头。
两人刚进东宫,就有小宫女上来禀报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经等您许久了。”
嘉娴闻言有些紧张,想了想,将手中的虎符塞进了随身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