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飞霜,无数百姓跪在我宫家门前,声声求我宫氏庇佑,声声赞我宫氏惊鸣天下将!”
“天下将,天下将,宫家三十三天神灵所属意,而你,却是上天不喜之人,更勿论想当天子。”
宫韫微微俯身,看向元帝,
“而你,只怕这辈子也得不到这种万民敬仰,世间所有皆朝拜的快感。”
元帝嘴角流出一行血,仍死死地瞪着宫韫。
宫韫大笑,直身,走出大殿,一身白衣在阳光之下,更为刺目。
一旁的内侍捧上金丹。
元帝囫囵吃下,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双眸通红。
宫韫出了殿,那份张扬却顷刻不见。
眸光直视苍天,眸子湿润,
宫家一向忠正守直,从没有这般攻于心计过,这种日夜算计的日子,不知是宫家的悲哀,还是大周的悲哀。
大哥,对不起。
到底死后,还要辱及你名声,是我错了。
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关无忘与杨晟在御花园中散步。
杨晟道,
“如今,杨碌这个心腹大患虽然被解决了,但是父皇却没有丝毫立储之意,而你这次,险棋一着,将皇后扳倒,好趁机将其渡出,但就算是没了皇后,我暂时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将云贵妃推上皇后之位。入主东宫之事,只怕还是难上加难。”
关无忘道,
“王爷何须担忧?如今陛下只有您一个儿子,就算是不立您为储君,那把龙椅,亦然迟早是您的。”
杨晟笑,笑却似浮在脸上的一般,无半分真切。
“廷尉大人说的不错,只是,本王想问廷尉大人一件事。”
关无忘道,
“还请王爷明言,臣必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杨晟停住脚步,看着关无忘,
“关大人,你究竟有没有去过灭鸿别宫?”
关无忘亦直视杨晟,道,
“去过。”
杨晟面色微变。
关无忘道,
“当初,殿下说要借陛下声名污浊之机,趁机将自己现于众人眼中,叫所有百姓知道,这天下,并非陛下不可,还有您这个选择。”
“而当初,您从宫中拿出黄帛给臣,用以伪造圣旨,只是那伪造的圣旨上,也还必须要有玉玺印章。”
关无忘道,
“刚刚臣在殿上向众人展示那密诏之时,您也可见,那密诏上有玉玺印章,您可知,那玉玺印章从何而来?”
杨晟道,
“灭鸿别宫?”
关无忘道,
“正是如此,臣当时哄骗灭鸿别宫的那位给了玉玺,用过了玉玺之后,自然要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杨晟道,
“所以,你当时还被郎中令发现?”
关无忘道,
“确实,所以,在殿上,为了防止他说出些什么来,臣才这般拔剑相向,及时止损。”
杨晟拍着关无忘的肩膀,
“做得好,如今我们做事,必要如瓦缸盛水,滴水不漏。”
关无忘道,
“多谢殿下夸赞,臣往后亦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