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和大长公主府里也有愿意凑热闹的,熙宁帝知道这是皇室宗亲们在借此表忠心,对此都是赞扬。太皇太后见后辈们踏实能干,自然更是喜之不胜。
接下来便是一众勋贵大臣家的子孙后辈。吟诗作对、舞剑张弓,还有两人比试了一番拳脚功夫。虽是晚宴凑趣,但上场之人也是拿出了几分本事的。
熙宁帝看得认真,有时还主动出言考较一番。若有那等才学出众,又家世清白的,便记在心中。
场下诸大臣与家眷见熙宁帝竟是如此上心,心中又紧张又欢喜。能得帝王青眼,日后仕途,便能比旁人顺畅得多。
只是今次上场的都是臣下家中子弟,沈渡已然出仕,便不在此列。
太皇太后心里还有些惦记这个人,见小辈们都展示完了,便于熙宁帝耳语一番。接着便一脸慈祥地开口道:“沈渡沈大人可在座下?”
沈渡不妨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整衣起身:“微臣沈渡,给太皇太后请安。”
恒王妃听儿子说了白日围场里的事,早在太皇太后叫出沈渡之时便忙起身行至太皇太后身边。此刻正低声对太皇太后耳语道:“母后,您看此人如何?”
太皇太后知道恒王妃心里想的什么,但她真的没有将她与念念凑做一对的主意,只不过听说此人之后,有那么点感兴趣罢了。
太皇太后拍拍恒王妃的手,对下面臣子命妇之间的眉眼官司只做不见。
“哀家上次听说,沈大人与柯儿关系不错,最近常听他念着,哀家身在后宫,难得出来走动走动,便想趁此机会,也见见沈大人。”
太皇太后口中的“柯儿”便是敬王世子。
听太皇太后说到自己,他心中飞快摇头,他可什么都没说!随后又想起什么,他脖子一缩,只怕皇祖母她老人家知道自己逛青楼的混账事了。
敬王夫妇一看儿子这样便知道他定是又干了什么蠢事,但如今时机不对,只能几个眼刀飞过去:臭小子,给我等着!
熙宁帝见太皇太后点头,便开口询问了沈渡几个问题。一开始还是诗文对答,后来便渐渐过渡到了地方见闻,风土人情。
沈渡自幼书读诗书,稍长后又虽家中长辈各地游学,因此对熙宁帝所问,自然对答如流。
太皇太后见此人才思敏捷,气质清华,面对帝王恭敬有礼而不加谄媚,再有样貌出众,温文尔雅,便暗中对着恒王妃点了点头。
沈渡一心放在熙宁帝上,此刻正回答着熙宁帝提出的一系列农田水利之事。涉及政事,他作答时便更加小心谨慎。
四周大臣们就盯着跟熙宁帝你来我往不见怯场的沈渡,心里想着,此子日后前程该是不可限量了。
而各家公子们则有人心生敬佩,立志向他看齐,有人一开始还能跟上两人思路,到后来却如听天书,只觉此人博闻强识,实非凡人哉。
各家夫人们眼看太皇太后与恒王妃的小动作,心里先是一惊,只怕康懿长公主的亲事就有了着落,后来一想恒王妃所出的舒惠郡主,这扑通扑通的心便又落了回去。
只有明家夫妻心中忧愁。
一个郡主的仪宾都要有如此本事,那康懿长公主身为陛下和太皇太后的眼珠子,她的驸马,想来寻常人是入不得这二位的眼的。
明夫人想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就着急上火!若是明家太后还活着,此事也许还有五分机会,但如今,就凭自己儿子这样……
明家家主则是又将长子与二子放在心里思量了一圈。
不是他说,自家长子的才学本事,也不见得比不过沈渡,可惜了,妾室肚子里出来的,便是记在夫人名下,皇家想来也不会应允……
亏得明夫人不知道他的打算,否则生吃了那母子几人的心都有了。她儿子再是不好,也容不得妾室做大!
恒王世子早就派人去知会了舒惠郡主,虞咏怀见状,便也跟着回了宴席。
他们到时,便听得太皇太后一脸喜意地问道:“沈大人年少有为,不知,可有婚配?”
沈渡自家母亲早已回了京城,最近跟恒王妃也是来往频繁。沈渡对这其中的事心知肚明,见太皇太后问起,便低头答道:“回禀太皇太后,微臣并未成家。”
太皇太后只道:“那过些日子,便叫皇帝赐你一桩好亲事。”
熙宁帝也笑着打趣了两句。沈渡谢过恩后,便回了座位。一时间,众人都知道这沈渡马上就要成恒王府的女婿了,有关系好的上前道喜,也有人心中羡慕,想着回家为子孙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虞咏怀也笑着对舒惠郡主说:“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舒惠郡主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心中还有些羞恼,想着,此人日后若是不识相,定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好歹定下一个,恒王夫妇具是舒了口气,如今只用操心儿子的事了。
这边有人欢喜,那边就有人忧愁。
太皇太后看了一晚上,就觉得这个沈渡还能入眼,其他的小子虽有好的,但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