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体贴贤惠可人的美人没有，何必捉着我不放。”

    “哪有什么美人。”熙宁帝回了一句，便放下碗，抓起一把棋子示意虞咏怀开始了。

    两人很快投入棋局，却不知孙有福心里偷偷松了口气。不是他多话，陛下这也太直接了，要是长公主恼了，看陛下日后怎么办。

    虞咏怀与熙宁帝谁也不言语，就静静的下棋。

    孙有福见状，便默默地退到外间，跟守在一旁烤火取暖的翠谷搭话。

    “殿下慈悲，满宫上下都得了恩惠。咱们这些跟着主子的不说，便是下面跑腿的都不缺厚衣服热水。”

    翠谷见孙有福夸自家殿下，心里也跟着骄傲，“那可不是，殿下心细，这柴炭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就连驱寒的汤药茶水都备下不少。”

    如今各宫各处都播下了足足的柴炭，御膳房里姜汤不断，那等外出跑腿的还多了一身衣裳。

    孙有福就接着夸到，“都是殿下能干，换了别家小姐，哪个能如咱们殿下一般，将这偌大的皇宫管得规规矩矩，不仅恩泽了咱们这些下人，还花不了多少银钱。”

    这倒不是孙有福顺着熙宁帝的心意随便说出来哄人的。自从虞咏怀整治了一个尚食局，满宫上下谁还敢当她是个好糊弄的闺阁女儿，有一个算一个，都老实得不得了。

    等林司酿对内严控损耗，对外压低进价的神奇中间差敛财法传到众人耳里，宫内六局掌事都纷纷对她另眼相看。如此鬼才，难怪能从长公主那逃过一劫，还能再得赏赐呢。

    有林司酿珠玉在前，其他人也争相效仿。如今大家也不敢在宫中新钱上动手脚了，只能将一肚子心眼拿去跟皇商们斗智斗勇。

    分寸掌握好了，宫内省钱，皇商们也还有得赚，最后你好我好大家好，明年还能一起干。

    如此一来，银子省下不少，就能在宫人们的柴炭衣料上宽裕些。

    翠谷就替自家主子谦虚，“这都是太皇太后和太妃娘娘们教导有方，咱们殿下也时常要请教娘娘们呢。”

    孙有福顺着这个话题就往下说，“娘娘们对殿下自然无有不疼爱的，殿下如此能干孝顺，也没辜负娘娘们一片慈心。就连陛下也常说，若是哪一日殿离了宫去，这么一大摊子事情，也没哪家闺秀有那能耐接起来。”

    恰好红香出来换茶水，听见这话，便笑着说道：“这话可不敢当，等皇后娘娘凤驾入宫，那才是这后宫正经管事的人呢。”

    等她进去，翠谷才接着点头说道：“可不是这样，如今咱们殿下不过是体贴太皇太后，帮着她老人家打理些琐事罢了。”

    真要把这后宫大权不放，那才是没脑子呢。

    孙有福见此，便转了话头说道：“在陛下眼里，咱们殿下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别人哪里比得上。如今太皇太后操心着殿下的终生大事，也不知道殿下是个什么打算。”

    虽说天天跟在主子身边，但翠谷还真不知道虞咏怀有什么打算。

    说起来，别的郡主翁主们入宫时，也免不了说一说这家郎君那家公子的，但自家主子吧，该说她是年纪小没开窍呢，还是矜持羞涩，只凭太皇太后做主呢，反正从来只听不说。

    孙有福觉得红香翠谷二人之中，翠谷心思直率，便想从她这里探探口风。但翠谷见孙有福主动起了话头，想的又是从他这里探探陛下的口风。

    太皇太后当然是一心盼着主子好了，但陛下终究是陛下，这古往今来，拿亲女儿联姻的都不少，跟何况这还是表兄呢。

    不是她多心，说到底为了主子嘛。

    孙有福不知道翠谷的心思，还一个劲的暗示道：“若说对殿下用心，外人哪里比得上陛下。”

    翠谷听了一堆有的没的，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抓住，心里不耐烦，却也只能继续听孙有福念叨。

    里间，虞咏怀同熙宁帝下了小半个时辰的祺，还是支撑不下去了。

    虞咏怀举棋不定，最终将棋子抛出，假意恼道：“哥哥也不让让我。”

    熙宁帝眼看着一枚棋子将自己大好的局面撞得支离破碎，只能罢手，“今日棋盘上欺负你，改日就从别处还你。”

    虞咏怀这才笑起来，“哥哥别忘了。”

    “你说的哪句话我是忘了的？”

    ……

    气氛正好，又是宫中，不怕外边人多眼杂。

    熙宁帝又深吸一口气，“念念，我有话要问你。”

    “嗯？”

    孙有福早有眼色的找借口将红香拉了出去，熙宁帝心中满意，正要开口，却听得两声猫叫。

    “喵~”

    “喵~”

    熙宁帝的话被打断，虞咏怀朝着屋内唤了声“团团，圆圆”。

    便见两只猫溜达出来，一跃进了虞咏怀怀里。

    “我送你一只猫不够，这只又是哪来的？”

    孙有福在外边听着，忍不住捂了捂腮帮，只觉得牙酸，非常酸。

    噫，这醋味，该是打翻多少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