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直上,前途无量了。
有人一心求稳,觉得中规中矩不出差错就行,既不显得怠慢陛下,也不要明晃晃地上赶着谄媚。
因此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有话说。
“这……”
湖州知府沉吟良久,还是决定,不求有功,但求无错,老老实实,按标准来就好。
众人想想也是,如今不知陛下是何打算,那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
湖州知府忙了一天回到府里,一进门就看见夫人身边的嬷嬷正等在门厅。
“夫人有事?”湖州知府知道自己最近忙,也好久没跟夫人好好说说话了,因此他好脾气地说道,“走吧,今晚没什么事,这就去。”
等到了正房,见自家夫人把人都叫退,连门都关了,湖州知府才小心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知府夫人将人拉着坐下,这才道:“我姐姐传了消息来,说是康懿长公主在宴会上开口要了一个官妓走。”
嗯?所以呢?
知府夫人见他这一脸呆样,嘴上嫌弃不已,“这话你听不明白?那康懿长公主好端端地要官妓做什么?那是她自己想要的吗?你再仔细想想?”
想想,想想……
湖州知府脑袋一转弯,想明白了。
这不是康懿长公主闲着没事干,这分明是有人借着长公主的名头,给陛下送美人啊!
心里这么想着,湖州知府还是追问道:“消息可真?”
知府夫人的姐夫只是雍州一个小官,天子宴席还轮不到他去,因此他只打听到当晚宴席后那官妓就没回教坊,却不知各中情由。
消息传到知府夫人这里,便成了这个样子。
“真真的!不然我姐姐能着急忙慌的把消息送过来?”
湖州知府就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想事情。
他年纪不轻了,如今才到一州知府的位子上。再干几年,许是等不到再往上走,就得告老还乡了。
他原本在别州为官,还是湖州出了事情才被调过来救火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知府夫人压低了嗓子,“外面的人,枕头风吹得再厉害,能吹到老爷你身上?还得自己人才可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湖州知府偏头看去,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什么叫自己人?
“你是说,咱家丫头?”
知府夫人见他懂了自己的意思,越发喜上眉梢,“可不就是!”
却不料湖州知府猛然起身,大怒道:“再如何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之女,如何能做得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知府夫人被他这猛的一下震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湖州知府继续道:“此事不必再提,我也不是那等献女魅上之人!”
说完,湖州知府摔门而出。
知府夫人愣在屋内,想拦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湖州知府是往书房走去而非拐去后院,知府夫人心里终于平顺了些。
“就你厉害!等着瞧吧,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别到时候人家升官发财,你还在这原地打转!”
……
等虞咏怀与熙宁帝到了湖州州府,自然也是好大的排场。
当地官员再如何也不敢叫陛下来了却只能冷冷清清的走一趟。
当日天色已晚,无论宴席观光都已经不合适了,熙宁帝与湖州知府等人略说了两句,便转回下榻处休息。
这处宅子更为宽敞,熙宁帝与虞咏怀一人分得好大一个院子不说,还正好被一片花园隔开。
“殿下还用些宵夜吗?”
虞咏怀晚膳用得少,再一阵折腾安置,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也好,宵夜做好了,再给哥哥那送一份去吧。”
翠谷心里就笑了,瞧瞧咱们殿下,多体贴的人啊。
她提着食盒,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孙有福听到底下小子们来报,一边示意他们先去顶上,一边急急冲进屋内。
“陛下,长公主殿下派人来了。”
熙宁帝闻言,转而对屋内人说道:“朕还有事,你去转告你家主子,以后少打这样的主意,老实办事,朕自会看在眼里。”
说完不等那女子有何反应,就示意门边守候的两人将人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