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咏怀猛地一抬头!
太皇太后看出她的吃惊,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别慌,别慌。延儿早跟哀家说过。只是那时,哀家思来想去,到也不觉得这是桩好婚事。”
虞咏怀握着太皇太后的手,心中忐忑不安,万一祖母都不答应,那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劝说的话来,太皇太后又说了:“哀家倒是想给你找个人品模样都好的小伙子来,可满京城看了一圈,哪个也比不上延儿。再一想,你们自小感情就好,以后便是在一起,恐怕也比盲婚哑嫁来得好。”
虞咏怀便不禁露出羞意来,又埋下头,不好意思看太皇太后了。
这幅小女儿的样子让太皇太后稍稍安下心来,老样子,两人倒真是郎情妾意了。好啊,总比一个追着不放,一个没办法只能点头的好。
太皇太后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说,可事到临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分明不是一样的人,何必拿前人的故事,去叫孩子们烦恼呢。
太皇太后又拉着虞咏怀说了会儿话,便说自己有些困了,叫她自己玩去。
等虞咏怀出了门,太皇太后才叹了声气。
一旁的姑姑不禁道:“您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跟长公主说说。这做皇后跟做妹子,差别可大了去了!”
太皇太后摇摇头,“念念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有没有成算,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一辈子太长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若是叫孩子们打从一开始就离了心,你防着我我放着你,那些往后的几十年,可要怎么过。”
左右宫人们对视一眼,心知太皇太后是既心疼孙子又心疼孙女,恨不得两人相亲相爱一辈子才好,可……哪有那么容易呢。此时不好好提点长公主,难道非得等日后陛下变了心,有了其他美人时再来补救吗。
可看太皇太后自己也是皱着眉头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宫人们再有话想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叫太皇太后烦心了。
虞咏怀回了风荷馆,小睡片刻后就起身收拾东西。这次出门,南边的东西带了不少,有的是带给长辈和兄弟姐妹们的礼,有的是准备拿到工坊里,叫管事们参考的样品。
看着东西不少,其实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大多都是些当地特产罢了。还有就是各种布料首饰,看着与京城的样式不大一样,带回来叫女眷们瞧个新鲜。
红香翠谷亲自拾掇各种东西,收好了便拿来叫虞咏怀过目,与此同时,留在宫里的宫女们也在一旁禀报着各种事物。
宫中该干什么都有章程,宫女禀报的也不过是宫外各家最近有什么须得虞咏怀注意的事。
正巧说道“舒惠郡主的婚期已经定下了……”
虞咏怀便打断了问:“表姐的婚期竟已经定下了吗?那表哥呢?”
她还记得出京前,叔母便已经看好了人选,“怎么表哥的婚事还没说定吗?”
这时宫女倒是清楚,“原本也准备定下了,可那家老夫人仙逝……”
那便没办法了,女方又得守孝,恒王世子也只能等着。虽说兄长未成亲,妹妹便不好出嫁,可舒惠郡主也不好再耽搁了。几家人客客气气地商量后,还是准备让舒惠郡主先出嫁算了。
虞咏怀便又着手收拾起给舒惠郡主的礼来,正好带了不少鲜亮的首饰,都一并装起来。
“也不知表姐最近什么还有没有空进宫来。”
许久不见,虞咏怀也有一肚子话想要跟舒惠郡主说,只是她才回来,不好随便出宫,只能眼巴巴地盼着舒惠郡主自己来了。
天下小姐妹的心意或许相通,得知虞咏怀回宫后,舒惠郡主的第一个想法也是赶快进宫找她说话。
恒王妃虽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将女儿绑在身边叫她多学学理家的本事,但对女儿进宫去联络感情是没意见的。虽说是亲戚,但也得尝尝走动才行,要是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天进宫请安,那太皇太后和陛下,谁会记得你这个人。
太皇太后见了舒惠郡主,开口便是打趣她要成亲的事。说起来,沈家公子是不错,要不是恒王妃下手快,在太皇太后眼里,他便是尚公主也是使得的。
如今,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罢。
有说了几句,太皇太后就放她们自己玩去了。
虞咏怀和舒惠郡主几月不见,对彼此都很是想念。一出了门,便手拉手地飞快回了风荷馆。
“我……”
两人一坐下来,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算了,你先说!”舒惠郡主捧起茶杯,准备先听虞咏怀讲讲南边的事。
“出一趟门才知道,十里不同俗,外面天地广阔,真不是读几本书就能了解清楚的。”接着虞咏怀便从山川气候讲到人居饮食,“南方没京城这么干,越往南走,便越觉得湿润。我倒是觉得还挺舒服,可船上也有好些人受不住,觉得太潮了。饮食也与咱们不大一样,别的不说,便是各种点心,就此京城里丰盛得多。原本还以为宫里的菜色便已经网罗天下美食了,可大